轿车来到了国家大剧院的门外,谢罗娃将车停在了路对面的马克思广场的边缘
罗科索夫斯基从轿车里出来,望着对面这座高大宏伟的建筑。这座淡黄色的古典建筑,门前竖立着八根高十几米的古希腊伊奥尼亚柱式圆柱,巨大的柱廊式正面雄伟壮丽。三角形的门顶上,是驾驭着四驾马车的阿波罗铜像。
“科斯契卡,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见罗科索夫斯基站在车旁盯着对面的大剧院发呆,谢罗娃连忙小声地提醒他:“我们过去吧,你穿这么少,小心别冻着了。”
穿过马路,走向大剧院时,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在门前有个圆形的平台,中间有个圆形的喷泉,因为天气冷,早就被关闭。有不少人正围在喷泉的四周,似乎正在等待着电影的开场。
罗科索夫斯基正在考虑是否也像这些人一样,在外面等电影的开场,却被谢罗娃挽住手臂,牵引着他往剧场里面走。
进门后,是一个大大的衣帽间。剧院里的暖气很足,所以谢罗娃一进门,就脱下了身上的红色呢子大衣,递给了衣帽架的工作人员。上了年纪的工作人员冲谢罗娃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大衣,然后将一个号牌递给了她。
谢罗娃带着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附近休息厅的开放式咖啡店,径直走到靠窗的位置,在一个低矮的玻璃茶几旁,找了一张圆形的单人沙发坐下,而罗科索夫斯基则坐在了对面。
一个穿着白色围裙的女服务员立即走过来,礼貌地问道:“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
谢罗娃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她熟练地向女服务员要了咖啡和沙拉,以及面包。等女服务员走开后,她才笑着问罗科索夫斯基:“科斯契卡,你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吗?”
罗科索夫斯基此刻再次把谢罗娃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只见她上身穿着高领的黑色毛衣,下面穿着一条过膝的红黑相间的方格裙,足蹬一双中长的牛皮童靴。坐在她对面的罗科索夫斯基,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露出的白皙膝盖。
在听到谢罗娃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连连点头说:“是的,我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服务员很快就送来了两人点的东西,随后躬身说了一句:“两位请慢用!”便倒退着离开了两人的餐桌。
正在吃东西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听到了耳边响起了一阵音乐,因为是咖啡店专门为就餐的客人准备的。
见罗科索夫斯基在仔细地聆听正在播放的音乐,谢罗娃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在了茶几上,笑眯眯问道:“这首歌好听吗?”
“好听。”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说:“从歌词中所表达的对亲人深切的爱,与其说这是一首歌,倒不如说是一首诗更恰当一些。”
“你太厉害了。”谢罗娃轻轻地拍了两下巴掌,赞许地说:“你猜得没错,这首就是根据一首诗谱的曲。”
“这首歌真好听,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谢罗娃问道:“你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又是谁谱的曲吗?”
“当然知道。”谢罗娃的脸微微一红,继续说道:“这首诗是西蒙诺夫写的。今年一月,许多准备撤往大后方的文学家和音乐家,都住在莫斯科旅馆。当时他在那里遇到了作曲家波兰切尔,便将这首诗送给了对方。波兰切尔看后,连声叫好,便为这首诗谱曲,没想到一下就在莫斯科流行开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谢罗娃抬手看了看表,对罗科索夫斯基说:“电影还有一刻钟开演,你先坐一下,我先上个厕所。”
谢罗娃刚刚离开,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将军!”
罗科索夫斯基猛地扭头朝后面望去,只见那位漂亮的女军医塔基亚娜正站在身后。她先前走了两步,冷冷地说:“我的将军同志,怎么一个月时间还不到,就把鲍里索娃抛弃了,又另结新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