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里索娃想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身上还有伤,深怕他站久了会累,连忙让他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等罗科索夫斯基坐下后,鲍里索娃有些心虚地朝门口望了一眼,拿起电话吩咐门外的女秘书:“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
“知道了,鲍里索娃同志。”女秘书放下电话后,冲着一名刚刚走进自己办公室的干部说道:“喂,我说同志,还没有轮到你,你跑进来做什么?”
那个干部朝里间紧闭的皮革门瞅了一眼,不服气地说:“刚才有一位指挥员没有排队,你怎么直接让他进去了?”
女秘书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口齿伶俐地说道:“那位将军同志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局长同志谈,就算插队又有什么了不起。况且他们谈的都是军事秘密,要是你这个时候闯进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就是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吧?”
干部被女秘书劈头盖脸训了一通后,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嘟囔着走出了秘书的办公室,继续和别人一起坐在走廊的长椅继续耐心等待。
在办公室里,鲍里索娃正坐在罗科索夫斯基的一条腿上,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喜爱的这个男人。罗科索夫斯基也默默地望着她,伸出手去轻抚她的脸庞。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就默默地对望着,享受着属于两人之间的这份柔情蜜意。
偏偏在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鲍里索娃盯了一眼桌上的电话,无奈地站起身,抓起耳机贴在了自己的耳边:“喂,我是鲍里索娃!”
“你好,鲍里索娃同志。”听筒里传出市委副书记**夫的声音:“你立即到市委来一趟,我们要召开一个紧急的工作会议!”
听说要召开紧急会议,原本在罗科索夫斯基面前像个恋爱中的小女生似的鲍里索娃,顿时像变了个人似的,她果断地回答说:“好的,书记同志,我会在一刻钟以后,赶到市委去参加会议。”
鲍里索娃放下电话,重新坐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望着他歉意地说:“对不起,科斯契卡,本来想和你多待一会儿的,可是市委突然要召开紧急会议,我需要立即赶过去。”
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明白,随着德军被苏军从莫斯科附近赶走,市内原来许多停工或部分搬迁的企业,正在紧锣密鼓地恢复生产,而鲍里索娃作为主管局长,每天自然有忙不完的工作。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在鲍里索娃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随后立即地说:“你的工作要紧,赶快去吧。反正我后天上午才离开莫斯科,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鲍里索娃把头伏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怀里,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跳,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久久不愿离开这个让自己感到温暖和安全的怀抱。
罗科索夫斯基抬头看了一样墙上的挂钟,见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五分钟。虽然他在心里诅咒时间过得太快,但还是催促鲍里索娃道:“好了,鲍里索娃,**夫同志还在市委等着你呢。”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鲍里索娃只能站起身,她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有些依依不舍地说:“科斯契卡,我向你保证,只要有时间,我晚上一定会到医院看你的。”
罗科索夫斯基带着遗憾回到了医院,换上病号服以后,开始收拾自己并不多的行李。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他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打开了房门。门口站着一位装着笔挺军服的少尉军官,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出来,他连忙原地来了个立正,抬手敬了一个军礼。
“少尉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仔细打量着这名少尉,从他蓝顶的大檐帽,就能辨别出他是内务部的军官,于是皱着眉头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您好,将军同志!”少尉挺直身体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说:“我是内务部图潘夫少尉,奉命在后天上午护送您返回前线。我今天是来问问,您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