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了他的手枪,并将他的手反剪在身后。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前方差点打起来,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朝后面的人一摆头,说:“我们过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站在那位双手被反剪的军官面前,罗科索夫斯基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这位中尉军官满脸杀气,似乎情绪非常激动。他扭头问站在一旁的两名担架员:“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名中尉会用手枪逼着你们抬担架呢?”
一名担架员上前回答说:“将军同志,我们刚送伤员离开医院,谁知在半路上遇到这位军官,说要让我们去救一名伤员。但等我们赶到地方一看,中尉口中所说的伤员,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我们告诉他,说人已经死了,他应该去找收尸的人,而不是救治伤员的人。谁知他听了以后,冲我们大发雷霆,还用枪指着我们,命令我们将那位姑娘抬上了担架。”
院长听到这里,连忙走到摆在一旁的担架前,附身检查担架上的尸体。完成这一切工作后,他重新回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检查过了,死者是一名女军人,从她佩戴的袖套来看,应该是附近指挥交通的。她的胸口中了几枚弹片,已经被炸烂了,想必牺牲的时间不短了。”
“放开他。”罗科索夫斯基听院长说完后,立即吩咐那两名战士将军官放开,随后问道:“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尉军官此刻的情绪已经变得平稳了许多,特别是他认出自己面前站着的人,是方面军司令员时,立即挺直身体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牺牲的是我妻子,她是在一名交通管制员。今天我的部队从前线撤下来休整,正好要路过她执勤的路口。我便向上尉请了假,想去看看她。
谁知我们的车队遭到了德军的炮击,她执勤的路口,也是炮击的区域。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发炮弹落在她的身前爆炸,随后她便捂住胸口倒了下去。我让这两名担架员救她,可他们说我的妻子已经死了,不肯将她放上担架。于是我头脑一热,就……”说到这里,中尉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用双手捂住脸蹲在地上抽泣起来。
没有谁嘲笑他的软弱,大家都站在一旁,用同情的目光望着这位刚刚失去了妻子的战友。罗科索夫斯基等他哭得差不多了,从警卫员的手里接过手枪,递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道:“中尉同志,记住这个仇恨吧,我们早晚有一天会向德国人报仇雪恨的。”
中尉用衣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向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一个礼,又向自己妻子的遗体投去了念念不舍的一瞥,随后便转身大步地离开了。
“院长同志。”看到军官远去的背影,捷列金吩咐院长说:“立即找人将女军人安葬了吧,这样的话,中尉的心里可能会好受一些。”
和院长、政委告辞后,罗科索夫斯基他们三人又坐车返回了司令部。看到他们走进指挥部,马利宁立即迎了上来,关切地问:“怎么样,我们能从医院里得到多少伤员的补充?”
“很少,参谋长同志。”捷列金苦笑着说:“经过我们实地考察的结果,能在短期内归队的伤员,大概只有三百多人。”
“什么,只有三百多人?”马利宁听到这个数字,脸上写满了失望:“还不到一个营的兵力,就算投入战场,也派不上什么用途。”
“方面军的直属医院,里面住的基本都是重伤员。”捷列金向马利宁解释说:“他们不管住院的周期长,而且有不少伤员落下了终身残疾,就算伤愈出院,也无法重返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