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气得拍案而起,他怒气冲冲地对苏博京说:“军事委员同志,我们是军人不是强盗,怎么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这个连的连长立即送上军事法庭,其余的战士也要进行惩罚。还有,他们的上级,也要对约束部队不利一事负责。”
“我接到报告后,就和该集团军的军事委员进行了沟通,该连所有的军官,都已经被送上了军事法庭,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苏博京在说完对违纪军官的处置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战士们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在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和家园。如今有了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难免不会出现公报私仇的情况。”
“元帅同志,”费久宁斯基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在不久前,我的部队里也发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罗科索夫斯基好奇地问道。
“在前几天的战斗结束后,一名少尉喝醉了酒,闯到一个关押战俘的地方。强行带出了六名战俘,将他们带到街上全部枪杀。”费久宁斯基苦笑着说:“就在他准备再进去带俘虏出来时,被一名路过的上校制止了。上校夺过了他的手枪,告诉他:如果仇恨敌人,就应该在战场上杀死他们,而是枪杀那些早已经放下武器的俘虏。”
“这个上校说得对。”罗科索夫斯基赞同的说:“在战场上杀死的敌人多,是一种勇敢的行为,会成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而擅自枪杀那些已经放下武器的战俘,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是一种懦夫的行为。”
罗科索夫斯基此刻意识到,自己光把注意力放在了军事上,而忽略了部队即将进入被德军统治的东普鲁士的事实,因此他对苏博京说:“军事委员同志,我们在短时间内没有什么大的战斗,我建议立即展开一次特别的会议,讨论部队在进入东普鲁士之后军纪问题。”
“我同意。”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提议,苏博京立即表示了同意:“我建议今晚就展开这个会议。”
在战争期间,很多事情的效率都是非常高的。三个小时以后,方面军下属的各集团军首长,都出现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里。众人进来后,还悄悄地打听,元帅同志把大家紧急召集到这里,是不是准备对东普鲁士展开全面的进攻。参加会议的集团军首长里,只有费久宁斯基知道这次会议的议题,但他却保持着沉默,对谁也没有提起。
会议开始后,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首先发言的不是参谋长博戈柳博夫,而是军事委员苏博京。苏博京坐在济济一堂的集团军首长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今天把大家请到这里来,是要讨论了我们的指战员在德国土地上的举止问题。
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法西斯分子给苏联人民带来这么多灾难苦痛,他们犯下了多少惨绝人寰的罪行,我们的战士理所当然对这些人间败类充满刻骨仇恨。但是,我要在这里提醒一点,我们不能容许对敌人的神圣仇恨,变成对整个德国人民的盲目复仇。要知道,我们是同希特勒军队、而不是和德国的和平居民作战。……
……作为一名高级指挥员,特别是政工人员,你们有义务在鼓励他们建立功勋的同时,提醒他们:我们是以解放者的身份进入德国的,是来惩罚法西斯侵略者的。红军是来帮助德国人民摆脱法西斯集团的统治及它毒害人民的欺骗宣传的,因此,任何对德国人民的侵犯,都会受到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