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战士同志。”谢韦力安坐在木桌旁,望着面前一脸惶恐的战士问:“你们为什么要杀害一营长和他手下的两名战士。”
“旅长同志,冤枉啊。”战士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不是我杀的,我向斯大林同志保证,我绝对没有开枪,不是我杀的人。”
谢韦力安扭头冲坐在一旁的四营长看了一眼,见他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便转过头,继续问道:“既然人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说到这里,他发现那名战士的眼神闪烁,似乎正在考虑怎么编瞎话,便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地说,“是不是嘎桑下士开的枪,快点老实交代!”
这名胆小的战士被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就直接跪在谢韦力安的面前。他慌忙说道:“是啊是啊,是嘎桑下士一个人开枪的。”
在确认了开枪的凶手,是失踪的嘎桑后,谢韦力安又开始了解开枪的原因:“战士同志,你能告诉我,嘎桑为什么要开枪杀害一营长吗?”
“旅长同志,事情是这样的。”战士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们占领镇子后,嘎桑下士说反正没什么事情,要带我们大家出去逛逛。在经过一个商店时,下士带着我们进去找了一点平时能派上用途的东西……
谁知在出来时,正好遇到一名军官带着两名战士路过,他看到我们抱着东西从商店里出来,便命令我们将东西放回去。嘎桑下士不肯,两人就在街上发生了争执。”战士偷偷地抬头望了谢韦力安一眼,心虚地说:“嘎桑下士一不小心,枪就走火打死了一营长。”
“胡说八道。”四营长听到这里,气得用拳头在桌上狠狠地砸了一拳,指着自己的部下怒气冲冲地说:“如果说杀死一营长,还可以用枪走火来解释。那他为什么还要开枪,将跟随一营长的两名战士一起打死呢?”
四营长的话,立即让那名战士哑口无言。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真的是不小心走火杀人,只要束手就擒,没准还能从轻处理。可他在走火杀人之后,居然还开枪将跟随一营长的两名战士也打死了,这性质就变了,就算把他枪毙十次都不为过。
谢韦力安在沉默一阵后,接着问道:“你知道嘎桑下士逃到哪里去了吗?”
“不知道。”战士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回答说:“他见打死了人,有些乱了方寸。上等兵拉伊让他立即逃走,说再不走的话,一旦被抓住,会被就地枪毙的。”
听到这里,谢韦力安扭头朝站在一旁的四营长和教导员望去。不等他开口,四营长便点了点头,快步地走出了指挥所。过了两三分钟,他便带着两名战士,将上等兵拉伊从外面带了进来。
“拉伊,”谢韦力安盯着这位瘦高个的战士,语气严厉地问:“既然你看到嘎桑下士杀人,你不制止不说,还让他逃跑,你知罪吗?”
面对谢韦力安的质问,拉伊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教导员见他的这种反应,便凑近谢韦力安的耳边,低声地说:“旅长同志,这个拉伊和逃走的嘎桑,是来自同一个村庄的。”
“拉伊,你知道下级杀害上级指挥员,是什么罪?”在了解了拉伊和嘎桑之间的关系后,谢韦力安想到了撬开对方嘴巴的办法:“一旦他被抓住,会被立即枪毙不说,而他的同谋犯,也会得到同样的下场。”
拉伊听到这里,抬头看了谢韦力安一眼,嘟囔道:“我又不是他的同谋犯。”
“你在嘎桑开枪杀人时,没有制止他。而且他杀人之后,你不光没有劝他向上级自首,反而怂恿他逃跑。”谢韦力安冷哼一声,对拉伊说道:“就凭着两条,就能把你当成他的同谋犯。你是愿意继续留在部队里,还是和嘎桑一样被枪毙,你自己选择吧。”
虽说拉伊和嘎桑是同村的,平时交情也不错。但要是因为嘎桑犯下的过错,而将自己的小命搭进去,拉伊也是不愿意的。他迟疑了半天,最后说道:“上校同志,如果我说出了嘎桑的下落,是不是就能减轻我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