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九曲十八弯的长廊,一路假山花园看过去,踏着独属于清晨的微寒静谧,南姒走进东上阁凤凰水榭。
素衣和绿竹二人站在门前迎接自家主子,见到南姒回来,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相爷。”绿竹走上前,伸手脱下南姒肩上外袍,转身挂在衣架子上,“沐浴的热水已经备好了,相爷泡泡身体吧。”
素衣很快倒了茶热茶过来,恭敬递给南姒:“喝了茶先沐浴更衣,然后好好睡一觉,相爷昨晚是不是又一夜没睡?”
哪壶不开提哪壶。
绿竹不满地瞪了素衣一眼,瞪得素衣莫名其妙。
她说错什么了吗?
南姒喝了口茶,转身在锦榻上坐了下来,才觉得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似的,神情倦懒地靠着锦榻,心里暗自咒骂某人的野蛮粗暴。
素衣和绿竹面面相觑。
“相爷饿吗?”
南姒睁开眼,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搁下茶盏,起身去沐浴。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缓解一身的疲惫和酸痛,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上到处都是某人留下的痕迹,看得素衣心惊不已。
正要开口问些什么,南姒眉头忽然皱了一下,紧接着三人便接到屋子里响起一阵沉闷的声响,是暗门被开启的声音。
“相爷。”黑衣人从暗门中走出来,站在屏风后,低着头不敢乱瞄,“二小姐被长青和长羽拦在了院外。”
“嗯?”南姒挑眉,“她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听说陆公子今天去退亲。”
南姒闻言,有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知道了,你先去吧。”
“是。”
黑衣人低眉垂眼地退回暗门里,随着一声沉闷声响起,屋子里很快恢复安静。
南姒神情寡淡,眉头微蹙,心情不太好:“素衣。”
“相爷。”
“对于打扰了本相睡眠的人,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素衣默了片刻:“剁碎了喂狗。”
绿竹:“……”要不要这么残暴?
“好,那就剁碎了喂狗。”
话音落下,从浴桶里起身,两个侍女立即上前替她擦干身体,换上一身雪白干净的里衣,然后将一套湖蓝色锦缎绣花的长裙穿在她的身上。
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两个侍女一个负责梳发,一个负责在南姒脸上涂涂抹抹,不大一会儿,镜子里出现一个容色俏丽温婉的美人,看起来十四五岁……其实南姒本身年纪也不大,今年三月刚过了十六岁生辰。
不过一番打扮之后,容色显得更稚嫩了一些,肌肤白皙细腻,吹弹可破。
如瀑般长发垂落在肩上,发丝上只用了一根浅蓝色缎带绑束,剪剪水眸里尽是清冷淡漠。
站起身,素衣和绿竹最后给她整理了一下衣着,随后绿竹转身走出房门,淡淡吩咐:“相爷要休息,不得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打扰。”
这是东上阁的规矩,下人们齐声应是,无人敢违抗。
当绿竹或者素衣吩咐任何人不许打扰时,那就真的是“任何人”,即便是皇帝陛下来了,也不能打扰了相爷,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素衣转动角落桌上的一个花瓶,随即沉闷的声音再度响起,南姒和素衣走进密道,暗门在她们身后缓缓合上。
绿竹关上房门,转身走进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