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说着,扭头去看身后的儿子。
男子暗暗点头。
见儿子对这个媳妇满意,妇人脸上笑意更甚,右手搭上林羡手背:“我是你陈婶子,也是跟你娘一块长大的好姐妹,至于这位——”
妇人朝儿子招招手,又给林羡介绍:“这是你阿福哥,如今在张财主家里干活。”
姓陈。
林羡想起自己刚来那会儿,曾隐隐听村民提及,王杏花打算再把女儿卖一次,就是卖给一户姓陈人家。
“要不是家里忙秋收,也不会耽搁这么久。”
妇人越看林羡这个儿媳妇越满意,就算被林羡挣脱手也不介意,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开始打量眼前的两间青瓦房。
这些屋子,还有七八成的新。
灶屋还是现盖的。
将来她儿子跟羡姐儿成亲,这些家当自然也归了她家阿福,到时候,卖了这里的屋子,也就有银子再去陈家屯盖新瓦房。
这样想着,把儿子往林羡身边一推:“瞧瞧,多般配!”
随着男子挨近,林羡闻到一股刺鼻味儿。
就像身上抹了一罐香膏。
然而,这种香里又夹杂恶臭味。
瞧着比自己还矮上五六厘米的男子,林羡回了妇人一个微笑:“婶子眼睛不大,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小。”
“……”妇人笑容一僵,随即打马虎眼:“咱们羡姐儿真会说笑,你要长得不标致,也配不上你阿福哥不是。”
林羡莞尔:“婶子还真是严以待人、宽以待己。”
名叫陈福的男子环顾前院一圈,侧头与自己的娘低声道:“这屋子带前后院,只是与隔壁分成两半,到时出手,恐怕卖不到二十两。”
“那总比没有来得强。”
妇人替儿子拍了拍肩头灰尘:“羡姐儿这个头,还有这相貌,你就放宽心,将来不可能给你生个歪瓜裂枣出来。”
林羡:“……”
讲这话前,是不是该自个儿去照照镜子?
天鹅的基因再强大,也耐不住另一半屎壳郎拖后腿。
“羡姐儿。”妇人重新望向林羡,轻轻叹息:“你别怪婶子说话难听,如今你守望门寡,名声不比待嫁的黄花大闺女,将来娶了你,你阿福哥走出去,难免被人指指点点,都要说他一个大小伙儿,怎么还娶寡妇回家。”
也不用林羡接话,妇人兀自往下说:“不过你阿福哥也说了,只要你人生得周正,手脚勤快,以后多生几个儿子,在家好好伺候他,他是不会跟你计较那些的。”
林羡唇边的弧度加深:“照婶子这么说,我还该感谢你们全家。”
“傻丫头,谁让你阿福哥中意你呢!”
妇人看已经差不多,这才把话拐到正题上,“今天我和你阿福哥过来,是没告诉你娘的,当时我跟你娘给你俩说亲,你娘开口就要二两银子,你陈叔可不高兴了,我就想着亲自来一趟,省得这门好亲事,被你娘给耽搁了。”
言外之意,是希望林羡自己拎着包袱上门去。
这样,陈家就能省下二两银子。
林羡放下手里绢布,忽然拎起一旁泥浆桶。
妇人正说得起劲,泥水兜头盖脸而来,头发黏住不说,也吃了满满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