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皮,她特意买了五十斤。
这里的粉皮与现代不同。
是用山药所制。
把满满一锅汤底盛到木桶里,再往锅里下油,油滚起烟,放入姜片、葱段、花椒、花生、肉丝爆炒,炒透以后,倒入上回做的辣椒油里。
洗好锅,一锅水滚开,林羡下了六人份的粉皮。
待粉皮煮至透明,隔水盛进淘箩。
林羡刚把三个大碗、三个小碗放到桌上,准备调制酸辣粉,沈二毛提着裤子跑进来,他是被香味熏醒的,连裤腰带都来不及系。
瞧见娘把他从未吃过的面条盛到碗里,刚踮起脚尖,一股浓郁的酸味扑鼻而来。
“好香!”小家伙感叹。
没过多久,沈三毛也来了。
让俩小的刷过牙,林羡才把酸辣粉端给他们。
随后,她又给俞嬷嬷送去一碗。
把端盘放在主屋门口,知会过老太太,林羡就离开了。
初冬的天,吃酸辣粉正合适。
林羡回到灶屋,看见沈二毛拿着半个芋头,沾过酸辣汤就往嘴里塞,吃相有点虎,反倒是沈三毛,正叫长柱拿筷挑了粉皮喂着吃,至于他自己那双手,在桌子底下玩鲁班球。
“你的手呢?”冷不防地,听到娘的声音。
也知道娘在说自己。
沈三毛把鲁班球放桌上,一边拿筷子,一边义正辞严地说:“三毛有手,自己吃。”
林羡没养过孩子,却也明白不能过于放纵。
尤其是对待这类聪明的小孩。
一旦被溺爱,心思就容易往歪处长。
有了娘在旁边,沈三毛乖乖自己用筷吃完麻辣粉。
放下筷子,还主动要求擦嘴。
昨天林羡在邻里打听一圈,已与一家中有板车的妇人约好,花五文钱雇她家男人今早把汤底与食材送去西市。
这厢林羡准备好,对方也上门来。
当日生意确如林羡所料。
食材价格上涨,客人也不再络绎不绝。
到巳时末,汤底还剩三分之一。
如今吴寡妇不便进城,林羡临时雇了个妇人洗碗。
刚把一碗麻辣烫递给客人,熟悉的童音在她身旁响起,“这个粉皮比挂面好吃,要是你们买十文钱的麻辣烫,我就每人送一把炒花生。”
林羡看向身侧,果然是沈大毛。
小家伙站在摊位旁,抱着一个小瓷坛。
瓷坛里,是他们兄弟的零嘴。
现在却被他带了出来。
林羡四下一看,没瞧见长柱,只能问沈大毛:“怎么过来的?”
“我记得路。”
沈大毛见娘没因为他擅跑出来生气,才敢继续说:“我看你还没回家,有点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瞧着那个被摆在食材旁的瓷坛,林羡想训孩子两句都训不出口,小家伙显然是担心她生意不好,特意把她前日给他们炒的一坛花生米送来做搭头。
“既然来了,那就等收摊一块回去。”
沈大毛立即点头。
就在这时,街上出现混乱。
“让让,麻烦让让!”
林羡循声转头,只见一壮年男子背着个老者匆匆过去。
摊位前,等麻辣烫的食客唏嘘:“加上昨天下午的,这都第三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