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她不是医者,有些事不能妄下断论。
收拾好东西,林羡就近买了些食材,带着沈大毛回梧桐巷。
经过布行,她扯了两尺绢布。
又在酒馆买一坛白酒。
等到周遭没什么人,沈大毛才问:“买这个白酒,是要做卤味吗?”
林羡买白酒,是以备不时之需。
倘若真发生疫情,白酒可用来提炼消毒液。
只是,尚且没影的事,林羡也不想叫孩子心生恐慌:“嬷嬷家没酒,咱们先买一坛屯着。”
“那布呢?”沈大毛又道。
那两尺绢布,自然是买来做口罩的。
沈大毛没见过口罩,十分好奇。
下午林羡在屋里裁布衲口罩,见沈大毛寸步不离,知道孩子对新事物有探究心理,便先给他衲了一只小口罩。
没了吴寡妇从旁协助,林羡的女红掉级严重。
然而,子不嫌母丑。
就算娘做的口罩针脚粗细不一,沈大毛戴上口罩的那瞬,也觉得自己娘亲手做的东西是最好的。
两小的看娘给哥哥做东西,不约而同地围过来。
加上长柱,林羡先每人衲一只口罩。
因为不常做女红,衲完五只口罩,几根手指也生疼。
想到隔壁还有个老太太,林羡收起针线箩前,又给做了一只口罩。
给口罩收好线,叫沈大毛给俞嬷嬷送去。
林羡刚折起剩余绢布,戴着口罩的沈大毛也回来。
速度之快,有些叫人讶异。
“口罩交给嬷嬷了?”
小家伙挨着炕沿坐下:“我给放门口了。”
搬来两天,几个孩子还是不喜欢到院子里玩。
或许是老钱氏留下的阴影,仨兄弟对陌生的中老年妇人多少存在着提防。
再加上——
俞嬷嬷一直不出门,孩子难免觉得她不好相处。
这样一来,更不敢在老太太家里撒野。
林羡带着孩子住在这儿,不能叫孩子天天缩在偏屋。
所以,当晚林羡多做了两个菜,没再另外准备一份端给俞嬷嬷,而是亲自去请老太太到外面跟他们一起用饭。
到主屋门外,林羡没找着沈大毛放的那只口罩。
料想老太太已经拿进去。
这才抬手敲了门。
待门一开,林羡刚冲老太太露出微笑,后者也哼笑:“刚给我送了穿不着的幼儿肚兜,这会儿,又想扔什么在我房门口?”
林羡:“……”
“我何时给嬷嬷送了幼儿肚兜?”
“这个难道不是?”
老太太手里,赫然是她先前缝制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