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去了,这话你们敢说不是,那我老婆子倒要问问,你们弟兄几个有多大的脸,把弟媳妇当成丫鬟来使唤?你们是没媳妇还是没老娘,里衣外裳让你们的弟媳嫂子来洗?”
康家三个兄弟面对族人村民的议论指点,脸色臊得通红,一时间都不敢抬头,恨不能把脸埋到了裤裆里。
“还有你,康婆子!”李婆子再次怒指被骂懵了的康母“谁家婆母刚娶进门的儿媳妇就掂着儿媳嫁妆?我呸,不要脸的老毒妇,黑了心肝的贱皮子,竟敢在老婆子我面前跳脚,平日里撒的尿还不够你照照自己那张老脸?我们张家是泥腿子,高攀了你们康家读书秀才的光,也没得让你们这么作贱闺女的,竟还有脸提出休妻,你倒说说我闺女犯了休妻哪出条律了?凭啥你说休就休的?”
“我老婆子今个就告诉你康婆子,康老头,想休妻可以,把我闺女的嫁妆原原本本的交出来,老婆子现在就带我家闺女和外孙女走,离了你们康家这土匪窝,我闺女和外孙女还活不成了难道?我呸!”
在李婆子的一通痛骂下,康家上下所有人脸色难看得如同咽了几百只苍蝇,就连康父也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康母气极的反驳道“好你个李婆子,如今大家竟把脸皮子都撕破了,这个妻必须得休,你说你女儿没有错,她犯了大错,错在无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还不够大错?”
“我呸!”李婆子一口唾沫直接淬到了康母的脸上“怎么叫无后,没脸没皮的老皮子,我外孙女不是后?没有女儿还来的儿子,你的那些个儿子没有你这个老娘,难道都是从石头缝里崩出来的不成,头一回见自己就是个娘们,还得取笑自家亲孙女的。”
康母被李婆子吐了一脸的口水,恶心得直犯呕“你……你蛮横不讲理。”
“我不讲理?”李婆子乐了,立马朝外头的村民们吆喝道“大家都听听,就老婆子我方才说的,大家都评评理,到底是谁蛮横不讲理了?这样的家门我们张家高攀不起,老婆子倒要看看有谁家敢把闺女往这样的人家里头推的,过门第三日便把儿媳妇的嫁妆骗到手里攥着不放,如今儿子还剩一口气吊着,愣是不愿意掏银子给亲儿子瞧病,非得拖到儿媳妇守寡的,你们谁敢嫁闺女到这样的人家里?只要有人敢,我老婆子就认自己个蛮不讲理。”
果然,李婆子话音一落,围观在外头的村民们对康家的非议更甚,阵阵唏嘘不已。
以往大家都知道康家只有老二媳妇张氏到地里干活,却没想到回了家还得伺候一家老小,连大伯子,小叔子房里的活计也是老二媳妇张氏全包揽了,这样的人家当真是没人敢把闺女嫁进去。
从前没人不羡慕康家一门读书人,都想让闺女嫁进康家享福,如今看来这哪是享福,康老大,老三,老四的媳妇能享福是因为娘家厚实,才被康父康母高看一眼当个少奶奶,他们家的境况不比张家好,甚至都不如张家,指定受到的磋磨更甚。
再说,康砚可是他们村里书塾的先生,有这样的儿子,还有这样孝顺听话的儿媳,康家二老还要磋磨媳妇,属实太让人寒了心。
听闻风声赶来的康氏族长,以及几名族中有名望的族老们,还没进祠堂便听闻祠堂里康母与李婆子争辩不休的怒骂声,再听李婆子对康家的控诉,只觉得康氏一族的脸面全被康家给丢尽了。
明明康友家一门四个读书子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如今康友家的两口子做事太绝,真真是把人家张家给得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