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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现在在哪?”董鄂妃问道。
春梅回答:“明儿二十八,是各宫院门上挂春联的日子,据说今年东西两路都要挂上,皇上来了兴致,正叫了内阁几位大人在乾清宫写春联、选门神呢!”
“嗯。”这时候人多热闹,不是去找皇上的时候。
等到戌时,约摸着皇上差不多吃完晚膳了,得了信儿,这时他正闲着,且一上午没批折子没理政务。
晌午又是写联子,又是选门神,心情应当不错。
董鄂妃便换好衣装,化了个清雅素净的妆面,往乾清宫去了。
“皇上呢?”她只带了春梅、夏雪两个贴身丫鬟,款款近了乾清宫院门口,见了小公公,问道。
“正在西暖阁用点心呢。”小公公答,并问是不是要去报备。
董宛如(董鄂妃)示意夏雪递上个银锭子,道:“劳烦公公。”
待小公公的身影不见了,春梅道:“皇上不是说了,乾清宫、御书房随您走动,只要娘娘见皇上,到哪都不用报备,为什么还要这么见礼?没的外面风大,还要等半天。”
董宛如没有应答,只若有深意的浅浅一笑。
顺治放下手中的象牙柄云纹金勺,听见小公公的报备,起了身,显得有点生气,道:“她还怀着身子,这么冷的天气,你让她在外面等着?还不快让进来!”
小公公仓皇的赶来,像是犯了错一样,糗着脸,道:“娘娘快请进去吧!”
过了小半晌,董宛如扶着腰,小心翼翼的,款款的来到顺治面前。
顺治迎上前去,搀扶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半蹲下,轻轻抚了抚她隆起的腹部。
“皇上不看书了?”董宛如轻声地问。
“朕看宛如的眼睛里便有书万卷。”他打趣道。
她莞尔一笑,道:“宛如学问不及皇上万分之一,眼睛里怎会有书万卷。”
顺治刚要接话,却被董妃一声叹息挡了回去。
“可有什么心事?”他好奇道。
她将满腹心事挂上了脸,又摇摇头,再三追问才吞吞吐吐的道:“臣妾......刚去了慎刑司。”
“那是苦寒用刑之地,你去那里做什么!?”顺治不悦。
“顺禧来找臣妾帮忙,想着不管不好......“转而道:”陛下可记得表彰过一个膳房的小宫女?”
“做酱的宫女?“因为事情过去没几天,顺治自然还有印象,便问道:”为纠正奢靡,朕还用她做的酱分给王公勋贵,怎么了?”
“那宫女被皇后娘娘关进了慎刑司,用了大刑。”她着重大刑二字。
“岂有此理!”顺治暴怒:“朕刚表彰的人,她就惩治,打朕的脸吗!?”
再细问缘由,得知竟然还冤枉了人家,更怒不可遏:“她这糟糠脑子!好事也搅乱了!”
“我已叫人放了她,又找了太医好生诊治,又叮嘱了慎刑司的人三缄其口,毕竟传出去对娘娘不好。”又心事重重的道:“妾身......答应过......什么事都不瞒着您,今日才敢与您说,再者,我私自抗了皇后之命,放了小宫女,心下忐忑,不知如何是好了,现在看着您生气,妾身惶恐!求皇上做主!”
顺治望着宛如眼波流转,惹人怜爱的模样,轻揽入怀,安抚道:“朕这便叫人去皇后宫里传话,就说是朕让放的人,她能怎样!?”
“若你做皇后,定能想朕所想,为朕分忧。”他感慨道。
董宛如玉指微伸,挡在他的唇边,道:“皇上切莫这样说,折煞了臣妾!皇后乃一国之母,臣妾敬重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