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期待着阿玛能为她说句好话,解决困局。
随着话题逐渐展开,慢慢失望起来。
她们聊的话题与她全无干系。
阿玛是不是对她失望了?汉人有句老话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难道阿玛额娘不在意她了?
孟古青面庞愈加晦暗,吴克善平静的脸上未见任何波澜。
“福临,你们都先回去歇着吧,我和你额娘说说话。”聊了会子,吴克善道。
顺治早有了散席的意思,舅舅这么一说,正合心意,便毫不犹豫的道:“是啊是啊,舅舅与皇额娘好久不见,定是有许多话要说说的,那朕就先回去了,你们聊。”便起身径直往门口去了,并未看一眼孟古青,更别说等着她一起走。
这些,吴克善自然看在眼里。
他仿佛并未注意,余光中,目送孟古青一言不发的走了。
顺治皇帝对孟古青的冷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孟古青早已习惯,但当着阿玛的面受冷落,这种滋味却格外的难受。
景仁宫面阔五间两进院的格局,明间内枋心绘双龙戏珠,内檐绘旋子彩画,内饰独具规格,庄严华贵,宽宏大气。
然而孟古青从不喜欢呆在明间内,她觉得那里对她来说太宽敞了,走一步路,就能听见空旷的回响,这种感觉,实在容易把无聊衬的更清晰。
她一进门就直冲着梢间的暖阁去了,然后三下五除二的蹬下了那双蜀绣折枝腊梅千层底儿,甩开那件暗花牡丹云锦氅衣,便就把自己呈一个“大”字形瘫在了床上。
清代置放卧床的房间常都比较小,这正是孟古青最满意的。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喜欢在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里呆着,特别温暖,特别安全,就像是能被紧紧的包裹起来似的。
“父亲这是怎么了,我满心欢喜盼着他来,如今竟然像是没见着本宫一样。”她喃喃的道。
丫鬟怕又被当头痛斥,想了好一会儿才喏喏的道:“娘娘不要多想了,王爷刚来,有这么多人需要应付呢,您毕竟是小辈,一时间顾不得也是有的。”
孟古青将被子蒙住脸,挥挥手示意都出去。
吴克善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叹气,是给孝庄看的。
孝庄心领神会,道:“我没照顾好青格儿!”
不过,吴克善心知肚明,她这个妹妹,自从嫁到爱新觉罗氏以来,受过多少冷落,担过多少惊吓......她所无能为力的事,又何止这一件?
“这些年你并不容易。”他道。
况且,福临从小执拗,定下亲事那会子,他就曾抗拒,最后虽是拗不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不合他心意,耿耿于怀,到底是有的。
又道:“当初一力操办也是我,事到如今,就算是怪罪,也怪罪不到你的身上。”
“我看,这怪罪什么的话,你我关起门说说自家话也便罢了,以后都不要再提了!事已如此,不能由着他们乱来!总不能让福临真的把青格儿给废了。”
吴克善听“废后”字眼,心里咯噔一下。
民间休妻已是天大的事,被夫家休掉的妻室,十有八九寻死腻活,就算活着,也再难找个好夫家。
大清皇后被废,岂不要了青格儿的命?
“太后可知皇上究竟为何对皇后不满?她若有什么不当之处,咱们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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