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萧然听着,笑着走上前一步,大方的说:“我想将这笔银两放在襄郡王名下。”
沐垚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盛掌柜说笑了,我们襄郡王府何德何能受得起盛掌柜如此厚礼,如果要交,便以一绾阁的名义去交便罢了。我还要进宫请安,就不相陪了。”说罢便要踏上马车。
却不想被盛萧然拦了下来,赵思远见状便要上前将盛萧然脱开,只见他折了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拍,赵思远的手便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立马弹开了。沐垚也曾是将门之人,由此一招便看出此人身上功夫不浅,面上有些愠怒道:“盛掌柜这是何意?难不成今日不如了你的愿便要将我襄郡王府踏平不成?”
盛萧然作了一揖,仿佛没有看出沐垚的怒气,依旧笑眼说道:“王妃误会了,小人不过是仰慕郡王人品非凡,想相交罢了。王妃也不必动怒,如果不肯以襄郡王府的名义捐赠,可否请郡王妃修书一封,让我拿着去交与户部,也让小人为赈灾尽一份绵薄之力。”
沐垚思量了一番,便将赵思远招到身侧,说道:“你陪他一同去找户部的程锦之,就说此人乃是京城中一绾阁的掌柜,想要捐赠银两用作赈灾,求到了我府上,还望程尚书收下后请人据实写了收据给他,你切记,万不可将此事经与你手,你将话带到便回来。”
交代完也不去看盛萧然的脸色,径直走上了马车,往宫中行去。
马车里,沐垚的脸色始终不渝,冬至斗着胆子递了一杯茶到沐垚的手里,颇有些小心的问道:“郡主为何不让那人将银子记到郡王名下,那可是五万两呢,皇上定是要高兴的。”还未等沐垚开口,夏至便作势戳了冬至一下,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如果记到郡王名下,被人知道,还不一定说出什么来,就连暗中勾结商贾之人也说的出来,郡王如何承担的起呢,况且那么一大笔银子,别人还不探究郡王哪儿来的,又可能说郡王昧下了多少银子,人言可畏你知不知道啊。”
冬至怯怯的哦了一声,她的反应总是比夏至慢上几分的,刚想明白这个事儿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郡主直接把他打发走了不就行了么,为什么又让赵管家送过去呢?”
沐垚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能学学夏至呢?总是有这么多问题,事情摆在面上也看不懂,是该好好的历练历练了。”
冬至见沐垚怒气更胜了些,再不敢说话,却不曾想沐垚接着解释着说:“如果我们不将他引荐过去,他万一对别人说求王爷来引荐捐赠银两我们也不肯的话岂不是更大的罪过了,如今水灾严重,他这笔银两又不是小数目,如果被说成了我们不让他捐,你觉得这罪过得有多大?”
冬至哦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开口,心中暗暗叹服郡主的权衡思量怎么转的那么快,而且夏至也懂得,唯独自己总得被提点了几分才能想的清明。
本想着经过早上这一波事儿今日的请安能够顺利一些,却不曾想,一踏进寿安宫的大门就听见了不寻常的震怒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