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难道是下个月药师大会,他不去了?”
“不……不是!”钱管家急得口干舌燥,离晨顺手把一杯空茶水赏了给他。
“谢谢三小姐。”钱管家灌了一大口,又连忙拿袖子攒干嘴角,正要说什么,突然又看向了云姨娘,话到嘴边就蓦地顿住。
离尺顺着他的目光,同是瞥了一眼云姨娘,云姨娘近来十分温顺体贴,他便道:“这里没有旁人,你直接说!”
“唉!“钱管家怀疑云姨娘和离盏会暗地里通气,但他也不敢当着云姨娘的面说她,怕回头云姨娘要给他硬钉子吃,由是只好继续:“周太医来请离二小姐叙话,且还指明了要奴才安排一个安静点的地方,不要叫外人听见。奴才心想,周太医与二小姐只有区区几面之缘,如何会专程找她叙话?于是多留了个心眼,便把周太医引到隔间,私下里问了问,不料周太医他说……”
“说什么?”老太太也听得焦急。
“他说,今晨二小姐给太子殿下的药出了问题!”
“什么?!”离尺吓得一哆嗦,唾沫星子从牙齿缝里飞了出来。“你方才可是说的太子?离盏什么时候见过太子了?”
“就今儿早上!”说罢,钱管家朝脸上不重不轻的抽了一巴掌:“都怨奴才眼拙没看得出来。今儿一早,太子殿下穿了身常服来长风药局,侍卫们也换了衣裳,把殿下围在当中,一路往里走。奴才看不清当中的人,也不敢拦他们,既然他们点名指姓要二小姐来问诊,奴才就忙不迭去请了。哪知道,来的人就是太子殿下!”
离晨听罢,眉头皱作一处,眼里有了艳羡之情。
这小狐狸精,怎么这么招男人眼缘,不过在东宫采选上跳了支舞罢了,太子殿下竟然念念不忘的寻上门来,若说是单纯治手伤的,她才不信,爹爹才是长风药局的金字招牌,又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太子殿下恁不找她爹爹治病,非要寻个初出茅庐的丫头?
不过艳羡完了,离盏又有些幸灾乐祸。
这小贱蹄子一心想笼络太子,现下好了,同巧成拙,药出了问题。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凡事捏不清个轻重。
太子殿下的手伤是个烫手山芋,连太医院的人都接不下来,落在旁人身上,更是避之不及。
她倒好,为了讨太子欢心,居然还敢私自配药……
离盏不由得朝离尺看去,见他垂头,脸色已变。
倘若太子的手因此出了问题,那离家必定也要受到牵连,毕竟是事关储君的大事!
“什么药,可就是治太子手伤的药?”
钱管家点头。
“唉呀!”离尺一掌重重拍在大腿上,恼怒道:“这厮混账!尽干这种没头没脑的蠢事!”
说罢,又朝老太太怨怪道:“娘,你看见没!这逆子是护不得的,她就是个灾星,只要她在离家,咱们就没安稳过一天。以前你总说,离盏和祁王府交好,咱们离家也好有个倚仗,可你看,自始至终,我们受过祁王府半分好处吗?还有柳家……柳家给咱们伸过援手吗?她除了会惹麻烦,还能给咱们离家带来什么?!”
老太太嘴皮子掀了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得亏周太医和我还有些交情,若换了别人,周太医未必会事先透露!”
一听跟太子有关,老太太直接吓得飞了魂。
云姨娘也愣了,暗地里她和离盏绑在了一绳上,统一战线。但离家这条大船若是因此翻了,她和谁绑在一起都只有淹死的份儿。
云姨娘也跟着担心起来,一想到离家的前途未卜,她忍不住暗暗排揎起离盏。
她勾引男人的心思怎么就这么强?
小兰院时刻备着的那些催情的药,想来也偷偷给祁王用过,这就已经够让人不齿了,现在又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以为自己能攀上祁王就长本事了,竟然对太子献起了殷勤!
倘若太子的手因此而毁,这回要怎么办?
祁王也未必会插手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