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突缝变故,将就着吃吃就好。你把粥和蛋都端来,这小家伙睡了一日不吃东西,要垫垫肚子。”
“是。”
淼淼外衫没穿,还赤足踩着地上,离盏怕他着了凉,也怕他脚板心踩着地上的碎瓷片渣滓划破了,一把把他抱在自己腿上坐着。
淼淼仗着离盏还宠着自己,偎在她肩上又『奶』声『奶』气的嘟囔一通。
“徒儿好生想师父,做梦都梦见师父。”
离盏理了理他头顶的竖起的两根呆『毛』,“你想为师?我看你是想祁王府罢!为师有没有告诉你,祁王府是敌友难分,让你不要亲自去送信?”
“有。”他笑。
离盏抓起他的手,“啪啪”就是两下。
“为师没给你银子吗?跑腿的也不找,闭着眼睛就往老虎口里钻,要不是你皮糙肉少,人家不稀罕,不然你现在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你晓不晓得?”
“可徒儿现在好端端的啊!”淼淼小脑袋顺势往她怀里顶了顶,弄得她好痒。“徒儿说过,祁王殿下肯定会帮着师父的,是师父自己不信。”
他缠够了抬起头来,睡意醒了七八分,两双大眼睛清亮清亮。
“我早就看出来了,殿下舍不得师父受苦。”
“粥来了。”巧儿施施然进来,手中的青瓷碗儿里腾腾冒着白气。
离盏接过,用汤匙盛起一勺,撅嘴吹了吹,又亲自尝了尝,不再烫嘴再一勺塞到淼淼嘴巴里,“成天胡说八道,看这个堵不堵得住你的嘴!”
淼淼饿坏了,白粥里只有米饭,连青菜都没得一根,离盏一勺一勺的喂来,他便一勺一勺的吃了,时而还嫌离盏喂的慢,拽着她的手腕子往嘴里送。
“你如何会想到在祁王府的膳房里偷酒喝的?”
他砸吧砸吧着嘴,蹙着那淡淡的两条眉『毛』道:“徒儿把信送给杨管家以后,杨管家很是着急……
”
他大口的咀嚼着满口的白粥,“他一心想着办法该如何把信传进宫中,听见我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也无暇搭理我,便让我自己去膳房拿些好吃的填肚子。”
“你的礼数呢?到王爷府上也不兴客气客气?”
“徒儿跑了一路,饿了嘛。不过徒儿也担心这封信送不到王爷手里,耽误了师父的谋算,心里越想越慌。后来就不知不觉闻到了酒香味,想起人家都说,美酒解忧。徒儿心里不好受,便寻着酒味儿找到了酒坛子,咕噜咕噜大喝了两盅。其实那味道一点也好!”
“不好你还喝!”
“但喝了就不会『乱』想了。人家都这么说的,于是徒儿便闭着眼喝了许多。”
“……”
离盏再想骂他,心里又有些舍不得。
心想这孩子才六岁,却已懂得替师父『操』心了。
其实归根结底,是她这个做师父的招来的祸端,连累着淼淼跟着受罪。
离盏又盛了一勺蒸蛋到他嘴里,轻声斥道:“酒哪能解忧?心中有苦,只能靠心『药』来医。你一直跟着师父学医制『药』,这种胡话你也信的?”
“那师父知不知道一句话,叫病急『乱』投医?”
“病急『乱』投医那投的好歹也是医啊,酒能算大夫么?只能让人稀里糊涂睡死过去罢了,还伤身体。不满十六岁之前,为师不许你再沾酒。”
“是。”他『揉』了『揉』小脑子。
“可是头昏头疼?”
“有点。脑袋里好像有小虫子在咬。”
离盏一面骂着活该,一面从手镯里取了醒酒『药』来,兑成汤水给他服下,再吩咐巧儿去隔壁给他穿戴规整。
待他彻底醒了酒,人舒服了,离盏把他招到面前来。
“淼淼,你去趟前堂,看看今日前堂是个什么样子。再听听大家都说些什么,回来报予为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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