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盏还没骨气勇气对上他的眼睛,就已经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在她身上,叫她透不过气来。
“我……我……对不起。”
顾扶威眼底划过一丝少见的涟漪。
“头一次听盏儿服软,稀罕。”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望王爷体谅。”
“盏儿怕自己陷在这案子里了?”
“我家里还有个小徒弟,王爷知道的,他才六岁,除了盏儿以外,他在京城举目无亲,他离不得我。”
顾扶威点头,“而且盏儿还有大仇未报。”
离盏愕然。
他昏迷的时候,全都听见了……
“黎盛,就这么重要么?”顾扶威抬头,直视着她。
离盏不安的搓着手,几乎要把手背上的皮给磨破了。
这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答。
阳光从紧闭的窗户纸上透进来,轻轻洒在她局促不安的小脸上。
顾扶威伸手,轻轻抚上了她的唇,“疼么?”
褪去了方才的灼热,依然是曾经熟悉的温度。
“啊?”她一眼撞进他墨色的瞳孔里,像迷幻的旋涡把人紧紧吸住。
“傻子,唇吻破了,疼么?”
离盏想起方才他二人在这张塌上做的那些事,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不……不疼。王爷你的解药,还缺三味药才齐,周太医已经着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拿药了。”她加快了语速,一本正经,“太医院又另派了些下人再山中找药。什么时候能找齐药说不清楚,最坏的情况,就是等着回京拿药的人把药送来。我得帮王爷再看看脉,时时刻刻注意你的情况才行。”
真是个害羞的女子。
“好。”
顾扶威的手从她唇上移开,递到她面前。
离盏木讷的捉住他的腕子,摸了脉,一切正常。
他目光打量着她竭力掩饰的表情上,“既然时时刻刻都要注意,那盏儿是不是不松手了?”
“不是……我每隔半柱香看一次就好。”离盏脸由绯红变成了僵红,“王爷不喝水么?方才你一直叫着口渴,现下端了热水来,你又不喝。”
“怕咸。”
“不会咸了。”
感官异常的情况已经完全消退,味觉自然也会恢复正常。
“我是大夫,你放心喝吧,喝水有利于代谢排毒,虽然比起解药来效果甚微,但总无坏处。”
“我听盏儿的。”顾扶威朝她做了干杯的样子,抬着杯盏,浅浅饮了一口。
谁知刚咽下第一口,就爆发出一阵猛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