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尺想附和,但离盏一直不拿好眼色给他,便僵着半响只赶紧说:“是是是。”
老太太紧紧的拉着她的手:“盏儿,这几日去燕山可把你累坏了吧,祖母给你备几桌酒宴,让人去梨园的戏班子明日来唱戏,你说好不好?”
备酒席?还搭台唱戏?
离家现在都这样清贫了,还能如此破费的行事。这不是给她洗尘,分明就是想趁机宴请些药商来,让他们好好看看长风药局还没有被皇上厌弃,仍旧是名誉在的。
离盏想想也乏得慌,云姨娘在一旁抱着俊生笑得找不着眼,“要办的要办的,听说这次秋猎半道出了岔子,死了好些人,幸亏盏儿你回来了,劫后余生胜过大寿,是要好好办场洗尘宴区区晦气。盏儿,要不你把祁王殿下也请来,姨娘听说这一路上祁王殿下都十分护着你,我们离家自当好好感谢不是?”
“是了!”老太太精神一振奋,“盏儿把祁王殿下请来吧,祖母把场面办大些,自不会没落了祁王的排面。”
还想把顾扶威搬来给他们撑场面,想也不要想。
离盏道:“王爷秋猎太过劳累,近日身子也不大好,需要好生休养。谢自是要谢,可也不要过多打扰,盏儿自会知道备上谢礼给祁王府送去,姨娘和祖母都不必担心。”
云姨娘和老太太相视尴尬一笑,没再说下去,吩咐下人帮离盏把这些赏赐全都搬回了小兰院,角落里离晨一直看着老太太和云姨娘谄媚的脸色,一言不发。知道旁人都恭维完了,她简单和离盏寒暄了,回了自己的西院。
小兰院一下子欢天喜地。
离盏挑了几只珠花送给巧儿戴,又拿了银子去天元布庄置办几身行头。
淼淼在街上买了两袋炒栗子,捧在手里吃得不亦乐乎。
离盏便没有他二人这么高兴。
媚药到底是谁下的毒,是谁又要在背后暗地里搞她,她实在想不清楚。
如果非要揪出一个影子来提防,那除了白采宣以外,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毕竟白采宣连派人刺杀她的事都做得出来,媚药又算什么。
呵……
离盏心里轻笑。
白采宣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杀她一次不行,又出手第二次,难不成顾越泽真对她生出什么念想来了?
等着吧,她俩人之间的账要慢慢算,现下正是她做大做强的时候,现在得到了西铺,要赶紧把西铺回春赚钱才成。
有了银子,再有了声誉,结交些人脉把离家被构陷的证据给找出来,那翻案复仇就有着落了。
离盏如是想着,把院中银钱全都清算了一遍。
一来对自己的状况有个了解,二来还可以手把手的叫巧儿怎么做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