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管家点头,“这些贼寇,亡我西域之心从不间断。应付了这次,还有下次,真够折腾的。不如让他们折点老本出来,叫他们二三十年都自顾不暇才为上策。”杨管家思了思,又道:“那王爷,离二小姐被人下媚药的事情,您真不打算追究了?”
“本王知道是谁。”
“合着大家猜半天,原来您知道啊?”
“霁月公主。”
“霁月公主?王爷怎么能断定是霁月公主?”
“离盏的膳食是尚食局奉了皇上的旨意临时加出来的,下手的人必定消息灵通。除了礼部知道以外,那就只剩只有皇上身边的人。柳衍没去,所以不可能是柳衍。至于绪王,前一晚离盏确实没帮他小舅子看病,可能会怀恨在心,而且他岳父就是礼部尚书。但绪王虽然看着不正经,可脾性圆滑,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断不会浑来。算来算去,就只剩霁月公主是这样的性子,也有这样的能耐。”
杨管家彻悟,频频点头感慨,“这女人间的心思怎么这么歹毒?堂堂一公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都是人生的,高低贵贱,男人女人,终究逃不过七情六欲,活在这世上,人与人之间其实并无太多区别。”
杨管家听了这话,看着顾扶威沉思了片刻,似乎悟出了点他一直清心寡欲的原因。
“怪不得王爷不追究,原来是追究也追究不出什么,即便查到霁月公主身上,皇上肯定也会包庇纵容。只是离二小姐一旦被霁月公主给盯上,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啊……”
“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么?”顾扶威笑:“她在京城待不下去,才会心甘情愿的随本王去西域。”
顾扶威侧而道:“盏儿最近在做什么?本王中毒不久,她也不说来探望一下。”
顾扶威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找了火折子打燃,把手里的纸条靠了上去。
“回王爷的话,离二小姐似乎拿到了西铺的契约,不过据线人来报,她最近也没有急着把西铺接过来,而是忙活着同一群小姐妹打牌。”
“嗯?”顾扶威甩了甩纸条子,条子烧黑了一半,只留下月关二字还看得清。他将剩下的一半揉成团,抛进了纸篓里,“她还喜欢打牌?”
穷人赌骰子,富人玩马吊,她乡下出身,不仅舞得一手好曲,还会一手叶子戏?
叶子戏,就是马吊牌。
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叫人捉摸不透了。
顾扶威脸上带着一股探索欲,“赢得多还是输得多?”
“不输不赢,但几个小姐妹都夸她玩得好。”
“呵,这女人,交友倒是有一套。”顾扶威用白色的绢子抹去手上的黑灰:“她都跟谁玩?”
“林家的小姐。”
“哪个林家的小姐?”
“一个叫,嘶……一个叫林芝的。王爷可能不太知道,她父亲是个文散官。”
“林有谦?”顾扶威眼里露出一抹促狭疑光。
“对,王爷怎么知道这种小官?难不成是西域的地方官升上去的?”
顾扶威掩去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咳咳……这次狩猎,林有谦差点被狼给咬死了,是离盏救了他。”
不仅救了他,还摸了他的大腿根子,摸了不说,尔后还一直盯着林有谦看。
真是很难让人记不住。
“走得近么?”
“近的,离盏还去林家看过林有谦。”
顾扶威眼里闪过一丝愠怒。
杨管家不知道哪里有问题,迟疑着住了嘴。
“还有呢?”
“还有……也没什么特别的,过几日离二小姐好像想将西铺接手过来,毕竟契纸拿了也好长时间了,林家打算给离盏重新做块牌匾送去,热热场子,庆贺庆贺。”
“是这样啊。”顾扶威眸色沉了沉,“那本王不准备点什么,好像还没林家跟她亲近似的。”
“是是是,是老奴疏忽了,王爷觉得给离二小姐准备点什么过去才好。”
“怎么贵怎么来。”
“噢……老奴明白了,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