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发木。
顾越泽笑意更甚,只把脸往她额头贴去,“他们算不得外人,来,勾住了。”
“殿下!”一阵喝喊不知是从何处传来,隐约听着是女人的声音,又尖又厉,似乎是戏台子上的角色在过招。
顾越泽闻声,猛然间松开了离盏。
“别唱了,都别唱了,滚!全部都给我滚出去!”楼下突然安静了不少,然后看见顾越泽走到凭栏上往下一看,一拳打在手心,叫了声:“遭了。”
阁楼的木阶上传来“蹭蹭蹭”的脚步声。
唱戏的是上来领上了么?
甚好甚好,这样她就终于可以离开了。
酒劲儿越发上头,离盏想撑着桌子起来,努力几次终究无济于事。。
很快,珠帘子掀开,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突然蹿了进来,又被小厮拦住。
“白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
白采宣猛然定在了原地,看着两眼迷蒙的离盏拿小手轻轻提起薄纱,盖住光洁的肩头,顿时怒火中烧。
“宣儿,你怎么到这处来了?”
“我怎么到这处来?你怎么好意思问我为什么到这处来?你不偷摸摸的到这处来,我怎么又会到这处来!”
离盏噗嗤一声笑了,小手轻轻拍合,“这绕口令说得真好!”
……
白采宣看着离盏醉得不成样子,气得要吐血。
“好啊好啊好啊,这才几时你就把这小贱蹄子灌醉了,你是嫌她清醒的时候,还不够下作的是吧?”
“宣儿,你不要乱想。本宫的手伤是离姑娘治好的,本宫请她吃个饭,很正常。”
“正常?正常你把其他看戏的都赶走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顾越泽极重颜面,即便白家声威赫赫,自己又理亏在前,但被白采宣这般指着鼻子教训,就像寻常夫妻吵架一样,这成何体统?
他是太子!是将来的九五之尊,要嫔妃三千的。
顾越泽很不高兴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你不要在这里发浑了!她是黎庶,那种事情上,本宫怎可能与她搅合在一处?你自己说出来,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
“你……”
孤男寡女,花前月下,还喝得烂醉如泥,这有什么好辩解的,他非但不服软,还反冲她发起火来了!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定是这个小狐狸精!
离盏,黎盏。
她真是恨透了这个名字,就像是转世投胎故意要向她讨债的一样!
白采宣望向趴在桌子上,犹如一滩烂泥的女子,眼瞳子骤然缩紧像夜里的猫一般。
呵,不得不说,她的某些神态还真像足了黎盏……
“殿下为什么要喜欢这样下作的女人?是单纯觉得她生得好看,还是觉得她某些方面像黎盏那个贱人?”
“你不要在再本宫面前提黎盏!”顾越泽的眉心狠狠蹙起。
“为什么不能提?”她顿了顿,“难道殿下后悔了?”
顾越泽渐低头,没说话。
白采宣紧紧咬着牙,端看了他半天。“殿下明明先喜欢的我,是为了兵权才娶她,是她横插在我二人之间五年!她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你住嘴,这样的话你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胡说!”
白采宣是故意的,“她喝醉了,她知道什么,殿下若是担心,那就索性杀了她啊!”
离盏越来越困顿,她趴在桌上想睡觉,奈何顾越泽和这个突然冲上来的女人争吵不休,甚是聒噪。
她烦躁的眯着眼,去看这泼妇般的女子到底是谁。
越看越眼熟……这……这不就是白采宣么?
金底暗纹刻丝雨花锦圆领偏襟锦衣,逶迤拖地象牙白印花棉裙,头绾风流别致鸾凤凌云髻,发髻离插着洒银双龙戏珠白银篦。
啧啧,这打扮可真是隆重啊,来趟戏院就一定要穿得跟唱戏的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