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为了黎少将军牺牲自己的一切么?”
“若有人曾经爱你如命,然后你失去了那个人,或者那些人,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离盏一时十分入神。
巧儿听了这句话,脑海里竟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离盏惨死的模样。
离盏是她的恩人,即便离盏没有爱她如命,但她自小被父母用五十两银子卖了以后,就再没有谁把她当人看过。
离盏是她再生父母,从不打她,从不重语说她,样样都照拂她,还时常那些银子叫她送去乡下给家里人用。
如果有朝一日离盏有个好歹,她的舒服日子也就真真到头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阻止离盏复仇的计划。
她只想陪在离盏身边,无论情境是好是糟,她只想忠于她,陪着她。
“主子,您说白家的人知道了你和太子看戏的事,会不会对你不利?”
“祁王那日对白采宣出手极重,我估计白家人的人不敢动我的,至少现在不敢,等皇上给祁王指了婚这就不一定了。”
“祁王殿下才不会跟旁人好呢。”巧儿一口否定,指着桌下一盆烧得红白红白的火炭道,“您瞧,咱们屋里烧得这银骨碳,就是祁王殿下叫下人送来的。小姐可别小瞧了这碳火,寒露那日突然转寒,京城里的银骨碳被一抢而光,紧俏得很,别说三姐屋里了,就是老太太屋里也烧不上。”
“你又不去打望这些,你怎知道老太太屋里没有?再说了,盏林药局不也烧得是银骨碳么?”
“小姐真是不管柴米油盐,锁事便样样不知了,盏林药局的银骨炭也是祁王府送来的,不然您以为孙察有这个本事,囤这么多碳,让前堂的客人都烤得起?咱们院里的银骨碳,祁王府都送过两次了,下人都在议论,说二小姐现下可比家里的嫡女风光,说老堂主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呢。”
巧儿一边说,一边痛快的笑。
可离盏听了,却高兴不起来。
她最近和太子有来往,虽然都是假意逢迎,发乎情止乎礼的,但只要祁王待她好,她心里还是不好受,但她又决计不敢表露什么。
要是叫顾扶威发现她暗中还在打着翻案的主意,非要弄死她不可。
“我看啊,等主子复完仇,就跟着祁王殿下去西域好了。免得留下什么祸患,主子孤身一人反倒危险。”
“胡说。”
巧儿呐呐的捂住嘴。
离盏搁了笔,合上眼帘,轻轻的揉着太阳穴,沉思了许久后道,“下次祁王府要是再往院里送碳,你就说以前的还没烧完,让他们往后不要送了。盏林药局也是,你跟孙察说一声。”
“孙察可不听奴才的,孙察就巴不得省点碳火钱,再节省点开支呢。”
离盏睁眼横着她。
“好好,我明儿个就跟孙察说。他不听,可不关奴才的事,奴才只负责咱们小兰院。再有了,要是祁王府的人非要冲到柴房看,发现咱们碳火烧尽了,非要给我们,奴才也是劝不住的。”
“好,那又另说了。”离盏看着巧儿犟嘴的样子,心里想,这祁王府委实可怕,不知不觉的把她身边的丫鬟都收买走了。
…………
次日,天还是很冷。
这个月的义诊都已经看好了,便松活很多。
离盏懒懒的赖了床起来,稍微用了点饭,后来便有盏林药局下人急匆匆的来传,说是来了位客人,家里有亲戚重疾,急求着离盏走一趟,现下客人就在外面的马车上等着。
可离盏那时还没穿戴好,她问:“客人是男是女?”
“是个年轻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