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陡然静止。
那张脸……那张脸……
他们摇头间,却都想起来了。
那张脸生得像狐狸,可眉眼间的神态却和当年的成王妃一模一样。
不知是哪个奴才当先大叫一声:“鬼!鬼啊,鬼!”
诸人就跟着发起疯来,奈何手脚被负,只能原地像蛆虫一般的扭动。
只有认识她的白家父子还晓得她是究竟是谁。
白照芹愣看了她良久,终于从成王妃的影子中抽离出来,他竭力镇定着自己,和她面面相觑着。
禁军和刑部的人默默退了出去,取而代之是端王府的四十带刀门客,将这里围了起来。
”离小姐,你现在可以不用避讳任何事了。“端王客气的提醒着她。
“谢王爷。”
白家父子看看端王,再看看离盏,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严忠怒瞪着她。
离盏调戏一笑。”大人你猜!”
“你……你这贱妇!”白严忠蹙眉急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宣儿成婚前收到的那几封信就是你让人送来的!你暗地里向太子迎合献媚,想在东宫争一个名分!结果夺宠无望,东宫又遭人告发!你定是觉得在太子身边捞不着好处了,便投靠向了端王,卖主求荣!你……好啊,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离盏颜色淡淡的走到白严忠面前,声音又轻又缓,飘飘若浮云吹过。“白侍郎,你低估我了,端王是将来的东宫之主,我今朝能得端王排兵布仗,如此抬举,是能用卖主求荣换得来的吗?”
满院的人怔住。
白严忠说不出句像样的话来,“不……不可能,你这贱人,除了耍点龌龊手段意外事件,你还会什么?!”
“龌龊?!”离盏像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笑话,以袖掩唇憋不住的窃笑起来,“论龌龊,我怎及得上你们白家嫡女半分?”
“我家妹是这全京城……”
“对,你妹妹是这全京城乃至全天下最最不要脸的女人。“离盏眼角一勾,”她一边同闺友推心置腹,形影不离,一边背地里勾引闺友之夫,投怀送抱的事情还需要我再帮你说一遍么?白侍郎?”
曾经在后院服侍过白采宣的奴才们一个个人低下头去。。
“你究竟是谁?”白照芹睁圆了双目。
“我是谁?我不就是一个卑微下贱,不择手段的庶民而已吗?居然能劳驾白大人您亲自相问,实乃有幸。”
“你别兜圈子了!你这身打扮分明是照着当年成王妃的穿着来的!”
“父亲,不要同她啰嗦,她不过装神弄鬼罢了!你越抬举她,她越得意,这厮婢养的东西,还不配污了父亲你的口舌!”
离盏低头,自上而下的看了白严忠一眼,白严忠手脚被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她提起左脚,用玉白色的绣鞋踩在他纹丝不乱的发髻上,狠狠的碾转!
“呃……”乌金冠绞缠着头发,发出一阵阵的拉扯断裂之声。
不辨喜怒的声音自上落下,如茫茫的一片雪盖在了他的脸上。
“白侍郎,你可知我从不怕人低看我,因为来日我必将把低看我的人踩在脚下,蹂躏如泥!”
离盏脚下愈发用力,”呲“的一声裂响,乌金冠从中裂开,尖厉的冠头从他头顶压下,生生的削去他半片头皮!
”啊……”他忍不住痛呼起来。
“忠儿!”白照芹上来就要找离盏拼命,却被门客一掌打翻在地,可怜这上了岁数的老头,竟连连挣扎了几下都没爬得起来,眼睁睁的看着离盏将那半片带着青丝的肉皮剔到他脚边。
离盏莲步微定,俯瞰着面部因痛苦不停扭曲着的白严忠。“白侍郎,我若是你,此时就会抬头,好好记下我的这张脸。”
白照芹狰狞着抬头,嘴里却偷偷的嚅了一团唾沫,对准离盏的脸刚一撅嘴。
”啪”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很快浮起在他左脸颊上。
”屡教不改!你可知白家能有今日,全败你口中这个无德无能的女人所赐。让你好好看清我的脸,是给你个机会让你能在黄泉下面等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