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帮我进京。”她悄声道。
“我没进过京。”秋云笑道:“你该找洛公子或者进过京的人。”
“安哥已经去了。”吕娇愁道:“我娘不准我出门,不然我早上你那儿了。”
“你娘为何不让你出门?”秋云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不是让你去女馆上学。”
“不是。”吕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秋云:“偷跑过一次,被逮回来,现在我想去女馆都不行。”
秋云摊手:“那我如何能帮你。”
“秋云。”吕娇有些踌躇,话里添分小心:“你不问我为何进京?”
“不问。”秋云笑的云淡风轻,吕娇从未看过的笑,男儿不曾,女儿也不曾。
“我只问帮什么,怎么帮,权衡愿不愿帮,能不能帮。若你愿说前因后果,自会说。”
吕娇觉得自己可能栽在秋云手上。
犹豫了会儿,咬唇道:“事关渊哥,我本不想和你说,但……。”她在屋里踱步,还是下定决心开口:“渊哥家出事了,他爹被抓进大牢生死不知,安哥已背着家里上京都帮他,我……我也想去,我娘非不让,说这是男人的事儿。”吕娇眼泪都快掉下来,可怜巴巴的望着秋云:“你说这是哪门子道理,谁规定了什么事儿该男人管,什么事儿该女人管,我们三打小一起长大,小时候被狗追,是渊哥鼓起勇气拿棍子打跑,被别人欺负,也是渊哥为我出头,他现在遇事儿,我怎么可以隔岸观火。”眼泪从她玉瓷般的脸上滑过:“他最怕冷,京都天寒,我担忧没人记得为他添衣。”
黑暗中,灯笼照耀下,那抹修长的身影投在脚边,他轻飘飘的话很快消失在夜色里,你的朋友会回来的,也不必学尾生抱柱,只需安心等着。
候逢道!
“秋云,你在听我说吗?”吕娇抬袖擦泪,见秋云怔怔不语,轻推她下:“在听吗?”
“你别急。”秋云反手抓住吕娇的手,无视她脸上浮起的潮红,认真道:“稍安勿躁。”像安慰她,又像安慰自己:“他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吕娇推开秋云的手,唉声叹气:“我知道,你也没法子,我们都没法子。女儿家,哪里有权决定自己的去向。”
“不。”秋云站起身稳定心绪。
院中传来鸟鸣声,隔着门,阵阵花香浮动。
“去哪里不重要,解决问题才最重要。”秋云盯着吕娇一字一句道:“要想别人看的起,自己先不要泄气。”
推开门,微风拂面,望着满园樱花纷飞如雨下。
穿过落红飞花,秋云立在院中,任花瓣停靠肩头。
不远不近的距离,是吕娇从未看过的坚定神色。
“我还有事儿要处理,你的忙我帮不上。”她依然不紧不慢的说:“等着,相信,就很好。”伸手接住片花,摊开掌心:“你看,是落英,春自南向北,京都的雪恐怕早就化了。”
风卷花袭向院深处,吕娇斜依修竹,目送秋云离去,也许她说的对,就算话不对,她也是对的。
秋云踏出院门,心里头只有个念想,要找候逢道问个清楚。一不留神又撞上吕荞。
“秋云姑娘,咱们这是第二次不对付啦”吕荞笑道。
这一撞,倒把秋云撞清醒,那是何等的人物,岂是你想问就会如实相告的人。倒不如静观其变,现下还有事要处理。
便开口道歉:“对不住,吕大夫。”
“没关系。你父亲已经差不多痊愈不必再专程复查,只是别做重活。其他的禁忌我也告诉张叔了。”
秋云谢过,又问:“吕大夫,昨天是否有人来接骨?”
吕荞笑看秋云,露出个无语的表情:“秋云姑娘,我这每天都有有人来接骨。”
“是铁家武馆的人。”秋云想起老者和江一流约定的地点。
“铁凝霜带来那个老四?”吕荞似乎被惊道。
不记得患者的名字,却记住姑娘的名字。
“是。”
吕荞警惕的看眼秋云:“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管和她什么关系。”吕娇又从院里走到馆内,她还想和秋云待着,不然她心烦。看到哥哥质问秋云,吕娇双手叉腰,昂起小鼻子,哼道:“说了秋云是我朋友,不许哥哥这样和她说话。哪怕是提到铁凝霜也不行。”
显然这位也认识铁凝霜。
吕荞有些窘,望望两边,故作严肃道:“娘吩咐了,你不准出门,给我老实待着。”话说的漂亮,跑的却比狼来了还快。
“秋云,你说的对。”吕娇满脸崇拜的望着秋云:“我啊,就在家等着安哥和渊哥回来。”
秋云勉强笑笑:“这样很好。”调转话头:“你认识铁凝霜?”
“认识啊。”吕娇被分散了注意力:“她是我们女馆的小霸王。”又很无所谓道:“可惜我不怕她,因为……”吕娇抿嘴一笑:“她喜欢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