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那死女子的名字,就给我滚出这个家。”田平恹恹的回屋,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满脑子都是清燕匍匐胸前的柔情,干脆起身,从床下刨出个口袋,里头是多年攒下的二十两银子,又收拾些细软,一并扔进布兜。心一横趁夜开门溜出。
他赶到客栈,把客栈房门拍的啪啪作响,清燕问了三声方才开门,见他背着盘缠,知道是事情不成,前来私奔,迎他进屋。
入夜,两个人睡张床,不用她防备,田平倒是个守礼的,不曾动她。
两人在店中住到三日,清燕按捺不住,支使田平去码头找船,预备动身南下。
田平前脚出门,她后脚打开包袱,将二十两银子收入囊中,别的衣物裹好,一起背下楼,退了房,到当铺将田平所有衣物当得五钱银子。
刚出店铺,迎头撞上个人,清燕闻着味道是男子,抬头去看,倒遇上个熟人,竟是那日巷中帮他递话的男子。
男子眉头微簇,一边打整丝绸长衫,一边想呵斥来人,谁知抬眼一看,也认出清燕,一张脸收了怒气,换上笑脸,拱手道:“啊呀,原来是姑娘你,在下失礼,可曾撞着闪失?”
清燕抿嘴一笑道:“哥哥身量轻,倒是不曾。”
她笑的婉转风情,把男子魂勾去大半,又见她背个包袱孤身一人,便起了淫心,非要为这一撞赔个不是。
清燕正愁没有下家,随他意思从了。
男子带她到一酒楼包厢,往四边桌相对而坐,叫上桌好菜,一壶好酒。
男子亲自为清燕斟满,举杯道:“多有缘与妹子相遇,今日这杯酒必须得哥哥先干。”说完自家先饮尽,清燕抬袖也抿了口。男子见她愿意喝酒,估摸有五六分得手的机会。挑了筷冬瓜酿,递到她红殷殷的小嘴边,笑劝道:“来,妹子,这个好嚼顺吞,合你樱唇银牙用。”清燕眼皮压下,轻轻撩他眼,微启唇齿,吞下他的送菜,男子知道有七八分机会。喝了半壶酒,两人脸上都有些红晕,男子凑过身,与清燕同坐一条凳,她不躲,做出羞答答的样子抬袖去遮,却被男子一把抓住手塞到桌子底下,两只手搅合一团,男子使另手喂她丸子,清燕使余手喂他米团,又各自端了就酒摇摇晃晃碰杯,好不意切缠绵。
一顿饭吃下来,清燕鬓发乱,木钗横,男子也心潮澎湃。
就此结成对ye鸳鸯,往男子家去。
只可怜田平回到客栈中,不见清燕也不见财物,急的六神无主,以为被强人所劫,下楼寻前台算账,那掌柜直接将清燕按手印的签单送到田平眼前,讥道:“自己管不住婆娘的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是你那婆娘自家按的红印,也不照照镜子,竹竿挂秤砣也比你多些斤两,想阴沟里头盼天鹅,痴心妄想。”唤来伙计,直接拷背手扔出去。
田平此时仍未醒悟被骗,只认清燕被人掳去,在街上如游魂荡了圈,荡回自家门前。
再三犹豫扣响门扉,不过短促一声,里头绵密脚步声踏来,门霍拉开露出崔婶憔悴不堪的脸,先是一怔,然后像着魔似的跳起身一把将田平抱住,又哭又笑,不顾眼泪鼻涕弄脏衣服,只管把田平搂的紧紧的。
田平自知不告而别令母亲着急,又因失了清燕心肝碎裂,便也抱住母亲。
两母子抵头一处,各哭各的,直哭了半柱香,才相扶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