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人被丫鬟扶着出去。
屋里又是另一番光景,片刻的沉默,座上男男女女皆不开腔。
秋云扭扭手腕,先开口道:“看天色,白日已浪费,店里少不得人,该回去结算查账。”
程渊跟着道:“我同你一起走。”
洛鸣安没得吕娇关注,自是无趣,也喊着要走。
众人想起铁凝霜,人已不知何时离去,早已不见踪影。
吕荞再从屋里走出,只看见空荡荡的椅座对向院中落红漂在碧绿湖上。
吕娇悠悠叹道:“凝霜这人,活的太自在,来去自如。”
又想起她立在湖边亭亭玉立的身影,吕荞摇摇头,跟着妹妹送众人出院。
吕府门口屋檐两盏红灯笼下。
吕娇执秋云手,愧疚道:“是我待客不周,累你受伤,回去,你妹妹该愈发讨厌我了。”
秋云笑道:“难得你还能记住那顽童,别找不自在,原也不是你的错,若真过意不去,把玫瑰苗拔了,反正经我糟蹋,它也命不久矣。”
吕娇展眉笑道:“到底伤的不是口舌,还会打趣。”
秋云劝她舒心,又正经道:“你的朋友我不好置喙,但我心知肚明这伤碰的到底是刺还是险恶用心,你若信我一句,面热心奸的人最好敬而远之,反不如凝霜姑娘面冷心慈来的可爱。”
吕娇点点头,“好坏我总是知的,你能直言不讳是打心眼里当我真朋友,我很高兴。本考虑她俩家中生意与你有益,想你们结交一番,没想到那黄淑玉心术不正,以前不知倒算了,往后合该彻底断了来往。”
秋云见程渊还在石狮子旁等着,便收了话,与吕娇告辞。
归去已近黄昏,街上路人形色匆匆往家归,街道旁店铺陆续取下门板,掩了门,屋里传来烹菜的香味。
有顽童连成串追逐过街,在三人身边擦弄而去,忽一扇门打开,窜出妇人的嗓音来,高亢且响亮:“小兔崽子,还不回家,要去当乞儿徒弟不成。”被骂的孩子,从尾巴怏怏夹着脑袋回身,在门口站了会儿,被老母亲一抓拉进屋,“砰”又关了门。
洛鸣安叹道:“真像我爹催我考官的吼喝。”
程渊揶揄道:“也想娇妹朝你使气。”
像突然被击中软肋,洛鸣安耷拉着脖子,白程渊一眼道:“你就不能说点好话,损你兄弟又没金子得。”
程渊笑着拉他到臂膀间,冲他肩膀轻砸一拳:“是没金子得,我看有些人和乌龟似的,躲躲藏藏不敢出头,便想要棒槌敲它龟壳,敲醒他的自欺欺人。”
洛鸣安推开程渊,两步蹦开,冲他恶狠狠的伸出拳头:“今儿你有任务在身,不与你计较,不然,有得你好看。”他边说边退,闪身进到旁边长巷,转眼消失在拐角处。
蜿蜒的街道,只剩程渊与秋云二人同行。
这是自去年灯会,两人久别后,头一次能静静的并肩走着。程渊真想这是条走不完的路。他余光不由自主扫到秋云伤手,打定主意,要回府寻来最好的创伤药。
“别看了,不怕眼睛瞟歪。”秋云调侃一直不停侧眼的程渊。
程渊笑道:“刚才不好说,吕大夫绑的可紧,别回头松了,动着伤口。”秋云道:“刚才怎地不敢说?”程渊道,“当着吕大夫的面,不好质疑他医术。”秋云笑,在他头顶虚拍两下,道,“倒是乖觉的。”程渊跳起身,顶开她的手道,“也看在谁手底下,若是不服的,惹急了也是只锦毛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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