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却都碰到了。

    王晓晴这时也看到了周爽，见周爽正看着她，便和身边的同学说了声你们先走吧，走到跟前，打了声招呼，“嗨！”

    周爽也机械地打了声招呼，“嗨！”

    “考得怎么样？”王晓晴先问。

    “马马虎虎吧，你呢？”周爽反问。

    “也是马马虎虎。”

    两人相视而笑，却往下都有点儿说不出话来。

    周爽先打开话题，“那个，对不起啊。”

    “对不起啥呀？”

    “上次咱们见面说的那个事儿，还有那两封信，其实都是因我而起，让你受委屈了，如果你有什么抱怨和不高兴，尽管骂我吧。”周爽明白，王晓晴是这件事前前后后最无辜的人，杨志因为追求范敏，把自己和王晓晴都卷了进来，而王晓晴完全成为了他的棋子。

    “这怎么能怪你呢，信又不是你写的。”王晓晴看得很开。

    “那我也有责任，很多事情如果我能处理得好些，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周爽心想，如果早点知道范敏和杨志的事儿，如果跟范敏老早说明就是普通好朋友关系，如果早点儿发觉范敏的异常，妥善处理，也许就不会伤害到无辜的王晓晴。

    “这件事怪不得你的，你也无能为力，你也是被蒙在鼓里。”王晓晴捋了捋头发。

    周爽看着王晓晴一副毫不生气的样子，忽然感觉自己很对不起王晓晴，王晓晴因为合唱的事儿帮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忙，而现在却受这样的委屈，自己真是应该好好地赔礼道歉，好好地谢谢人家。

    说实话，起初，周爽光想自己的感受来着，后来才想到，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最受委屈，最受伤害的应该是人家王晓晴，自己以前光想自己感受的做法真是太自私了。

    “晓晴，我……我已经知道是谁写的信了。”

    王晓晴略一诧异，“你……你去问范敏了？”

    周爽听王晓晴这么一问也是一愣，王晓晴见周爽的表情马上又转而问，“你猜的吧？”眼神中有些许慌乱，好像在有意掩饰什么。

    周爽感觉王晓晴在有意跟自己隐瞒什么事儿，“晓晴，你知道什么事儿了？上次你说找范敏问问，她跟你都说了什么？”

    王晓晴没有回答周爽的问题，反而问，“你刚才说知道是谁写的信了？”

    周爽左右看看，没有外人从旁经过，远处的人也没有注意这边，轻声地说，“是范敏班的一个男生，叫杨志。”

    王晓晴接着问，“你是猜的，还是有什么证据？怎么知道的？”

    周爽便把那天晚上碰见杨志，杨志跟自己说的话以及交给自己的那封信的情况都跟王晓晴说了，其实，按周爽以前的脾气秉性，周爽是不会把这些自己的事儿讲给别人听的，但是这件事儿毕竟和王晓晴已经有关了，而且自己觉得对不住王晓晴，所以，这时便不多想，把知道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全都告诉了王晓晴。

    王晓晴听完周爽的诉说，问，“那你找过范敏了没有？”

    “没有，我不会去找她求证这些事儿的，除非她主动来找我。”

    “你当面求证一下不好吗？把所有事情彻底弄清楚。”

    周爽长出了一口气，“我那次跟杨志说的很清楚，我和范敏的关系就是很好的普通朋友关系……”周爽说到这儿想起了王晓晴那天跟自己也这样定义两人关系。

    “那你觉得范敏也是这样想的吗？”王晓晴心不在焉地问。

    这个问题周爽想过，想到最后发现这是一个自己无法左右的问题，只是徒增烦恼，所以，正确的做法只能是了解自己的内心，跟自己感觉走。

    “我是这样想的，我真的觉得杨志很可笑，反正我跟他不一样，什么男女朋友，什么谈恋爱的。咱们这个年龄多学知识，多见世面，多交朋友，都很好。男女生之间我不喜欢搞得关系复杂，我喜欢单纯的关系，可以无话不谈，可以相互欣赏……但去有意地往那个方向去定义和发展，我从心里面会很排斥，应该再大些才会有那样的考虑吧。现在大家是好朋友，不是很好吗？如果真往那个方向发展，也应该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自然而然地发生吧？那种带有强烈目的性的交往，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周爽觉得说这些话，简直是在解剖自己，硬着头皮，装作无事地说出这些话居然没有低头脸红。

    王晓晴看周爽说的很真诚，“周爽，你要是真这么想，我就很能理解你以前的处事做事风格了，我只能说，像你这样做事很有想法，自己很清楚自己的男生，真得很少。”

    周爽呵呵一笑，“别挖苦我了，我呀，就是有点儿傻。”

    王晓晴忙说，“这怎么能说是挖苦你呀，你刚才那段话，其他男生说不出来。”

    周爽禁不住又笑了，“你知道吗？我们班有同学说我不食人间烟火，我理解呢，就是说我傻呢。”

    王晓晴忽然也笑了，“有时候呀，还真是有点儿傻。”

    气氛轻松下来了，周爽感觉心情舒畅很多，这些天因为杨志搅闹的自己一直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怎么再面对范敏和王晓晴，现在对范敏已经有点儿惧怕再面对了。和范敏再见面简直就是要和杨志决斗的节奏……至于王晓晴，被卷进这件事儿，真的不想她有什么不开心，怎么样能恢复以前在一起时的关系，周爽还真有点儿不知怎么办好，但现在说说笑笑间已经把问题解决了。

    “晓晴，那你那天晚上去找范敏都了解到些什么？”周爽小心翼翼地问。

    王晓晴说：“我……那天没有去找她。”

    周爽看着王晓晴的眼睛，“晓晴，我是认真问你的，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你就不能跟我也坦诚些，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王晓晴犹豫了一下，忽然抬起头说：“那好吧，我也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王晓晴其实是一个很有主见，做事也很果断的女孩子，这也是周爽很欣赏她的地方。看王晓晴的神情和语气，周爽知道一定有一些王晓晴不愿说的隐情。

    王晓晴略一沉吟，似乎在思考怎么说，“我那天确实开始是想去找范敏问一问的，可是走进公寓后我就想我问些什么呢？这件事情没办法当面开口问，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好，所以后来，我通过侧面打听了一下。”

    周爽说：“我就知道你有办法的。”

    王晓晴接着说，“他们班的班长牛莉莉其实跟我是亲戚，我们两家从小到大还一直是街坊，她跟范敏关系是绝对的闺蜜，铁瓷，我就去找她侧面打听了一下，起初她也不跟我说，不过她有命门在我手里，她一直喜欢我们班的一个男生，就不跟你说是谁了，她也挺大胆的，托我给捎过几次话，我就说那男生有信让我给捎回来，但你得告诉我最近范敏出什么事儿了？”

    周爽挠了挠头，“真有那么多谈恋爱的呀？”

    王晓晴笑了笑，“女生的心理，你根本就不懂。”然后接着说，“我其实真不想跟你说这些，我也还没找第二个人求证，也没办法求证，说这些给你，我总觉得不合适。”

    “你赶快说吧，知道什么说什么，你的顾虑我心里有数。”周爽明白王晓晴的担心。

    王晓晴看着周爽，接着说：“牛莉莉听我这么说，然后就笑了，她还笑着说她知道是谁派我问这个事儿了，还说是不是段文广让我来问的，我看出来这个段文广可能跟这事儿有关，就装作不置可否地让她告诉我。”

    周爽又听到另一个男生的名字，心情五味杂陈。

    王晓晴停顿了一下，好像是让周爽消化一下刚才的信息，“然后，牛莉莉跟我说了她知道的一切，范敏二年级的时候和八班的一个男生好像……关系比较好，就是牛莉莉说的段文广，然后，……然后，杨志就和段文广不知道怎么发生了一次冲突，就在前些天合唱比赛前，说是晚自习放学后在校园操场发生的，当时，范敏班李老师赶快到了现场，两个人据说打得头破血流，还好李老师赶到拉开了，然后李老师就把这事儿压下来了，当时晚自习刚放学，操场也没什么人，可能是他俩约好见面的，现在想想，那些天范敏没跟咱们去取衣服、还衣服，可能就是因为李老师把她叫去处理这事儿去了。”

    周爽听到这儿，感觉简直就像电影电视剧里的狗血剧一样。

    “我听牛莉莉说，……范敏其实对杨志和段文广都不是很喜欢，只是把他们当作普通朋友，而且对杨志现在还有些厌烦，那个杨志以前一年级时就喜欢范敏，范敏的性格是大裂裂，没有看出来，跟杨志天天也是有说有笑，后来杨志跟她表白了，把她吓住了，她就开始有意疏远他了，但杨志还是有事没事跟范敏套近乎，而且特别敏感别的男生跟范敏走得近。至于段文广怎么跟范敏认识，又是怎么……被杨志盯上的，牛莉莉也不怎么清楚。”

    王晓晴看周爽一副消化不了的神色，料到这么大的信息量，周爽肯定会懵一会儿。

    “不过牛莉莉说，范敏并不喜欢他们两个，即使以前有过不错的关系或感情，也不是那种男女朋友的关系，还说现在范敏天天挂在嘴边的就是五班的周爽。”

    周爽看了看王晓晴，发现王晓晴正在偷偷观察自己的表情。

    “我问牛莉莉这事儿时，牛莉莉就怀疑是段文广让我来问的，还一直追问我是不是？我就不置可否地没有回答她，然后，我听牛莉莉的意思，上次合唱比赛后，他们班有人告范敏唱歌时发挥不好谎称飞虫飞进嗓子里了，牛莉莉推测就是杨志告的，因为合唱前杨志和段文广打架的事儿，李老师把范敏也叫到她家去处理时，范敏当面对杨志说从来没把他当男朋友，李老师还有段文广都在现场，杨志可能觉得没有面子，因爱生恨吧，就故意跟范敏作对，诬告她。”

    周爽哦了一声，许多事渐渐在头脑中拼出了原貌，原来范敏有这么多事儿瞒着没有跟自己和王晓晴说。

    “不过我说这些都是听牛莉莉说的，真实的具体细节情况，还要问范敏，也不排除有些是牛莉莉想像的，所以，你问我我真不想说，怕是以讹传讹。”

    周爽明白王晓晴的意思，“其实我也不是太关心这些事情，只是被杨志这么一折腾，搞得有些身不由己了，我不能一直糊里糊涂的呀。我也不会去找范敏求证的，这是她的事情。”

    王晓晴没有说话。

    “谢谢你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周爽向王晓晴表示感谢。

    “不敢，不敢，我这儿现在正有点儿后悔说这些呢，跟你说这些，也许哪一天我会挨骂呢。”

    “谁骂你呀，你的意思是我？还是范敏？”

    “……你想多了，我不喜欢背后嚼人舌根子。”

    “我也是呀？这次不能算是嚼人舌根子，咱们俩人都是被杨志又写信又当面问地给强行卷进来的，如果一直糊里粗涂岂不是傻子了？”周爽给王晓晴宽心。

    “说的也是。”王晓晴笑了笑。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