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么?”
看着莫名遭冷遇,这时还掩饰着小殷勤,急于修好的小少年,眉眉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倒行,本来就是自己无理迁怒,还这么矫情,真当自己是7岁稚童了?!
不过她还是狡黠一笑,指指他手边砚台里的墨条:“我想要一块墨!”
九锁呆了下,又赶紧应道:“好!你等会儿。”
然后就匆匆出去。
这次轮到眉眉呆掉了:这是要干嘛?
等看他一手一块抹布,一手一块石头的进来,
姝眉更傻眼了:我去!难道这么个干净到自带光环的少年,要一手用抹布裹着墨条,一手用石头猛砸?我这罪过可大发了!
姝眉忙说:“才刚我说笑的,其实我是想要表哥写些字认认,要不你给我写吧?”
小少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像在辨真假。
姝眉赶紧把态度调整的越发真诚:“我听舅舅说,你写的字比表哥好,给我写几个呗?”
小少年蓦然绽开的笑颜,让姝眉差点眼前一花。
只见他微红着脸郑重的点头嗯,然后坐回书桌前铺纸蘸墨,一笔一划认真的写起来。
看着他认真投入的侧脸,姝眉不由想起他无辜受迁怒的缘由:
上次她来外祖家和小表妹玩的太嗨,不知不觉从后院溜到外面。
在一块小荒地上,看到不少可以吃的野菜。
姝眉最喜欢姥姥用这种野菜包的大菜饺子,于是姐两兴兴的采起野菜。
采了会儿,姝眉觉得有的野菜不像野生,倒像是有人种的,又觉得谁会种野菜?难道这种不是那种能吃的野菜?
问虽比她小点,却比她更懂稼穑的小表妹。
丫头回说肯定是一样的。
姝眉研究了一会,没看出什么。
觉得反正是没主的荒地,也就继续了。
可等她取篮子回来,老远就听到一阵妇人的高声叫骂,夹杂小表妹丫头的哭声时,就知道坏事了!
只见村里有名的绰号母老虎的王贾氏,正呈茶壶状唾沫星子横飞:“天杀的!黑心肝的!小贱×!把我家的蓖麻秧子全祸害了!也不怕天打五雷劈!~~~~”
王贾氏转眼看到眉眉手里的篮子,三角眼一斜,变了个调儿:“哎呀呀!我说四小姐!你们高门大户的不拿东西当东西,随便祸坏。咱们穷庄户人可指望这活着呢,哎呀呀!这可让我怎么活啊啊!这还是大家教育的小姐呢?!一点不管乡里乡亲的死活!”
伴奏是啪啪拍巴掌声。
姝眉就算两世为人,又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一时又羞恼又惭愧。
内心成年的人不识稼穑,带一小屁孩把蓖麻当野菜薅,就很丢人了,
还被一泼妇编排带累家名声,自己还无力反击,真该钻地缝。
这时姝眉大舅母闻声出来,没她等开口,母老虎扑了过去,就差揪着她衣领子,又不带重样的骂着撒泼。
大舅母赶紧陪笑脸陪小心,见母老虎还是不依不饶,就抓过小表妹狠狠揍起来。
看着哭的越发凄惨的小表妹,姝眉清醒了些,冲过去护着她,一时竟也丢人的哭起来。
一看她哭,想起她在两家的受宠度,大舅母停手了,母老虎也消停了些。
尤其听大舅母还说没法陪蓖麻秧子,赔她别的,母老虎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抠门的舅母因为要赔人东西不开心,也不问二人原因,敷衍着哄了姝眉几句也走了。
姝眉拉着被打的披头散发,哭的一脸狼狈的小表妹安慰,想拿手绢给她擦脸才发现忘带了。
正当姝眉看着自己簇新的衣袖,有点犹豫要不要当手绢用时,一方干干净净的手帕递过来。
抬眼,那个干净的九锁正眼带关切的伸着手。
姝眉只觉得脸呼的烧得慌,难道刚才这么丢人的事都被他看到了?
姝眉偷偷四处看看,还好没旁人。
便忍不住迁怒眼前的少年:偏他在这看到!那母老虎王贾氏又是他亲婶子,他都不劝劝。
姝眉恨乌及屋,再也不看九锁一眼,拉着小表妹扬长而去。
其实姝眉还真冤枉了九锁,他是在母老虎走后才过来的,并不知前因,只看到丫头哭,眉眉虽然在安慰她,可脸上也有泪。
谁知好心送手帕的他,却被眉眉给炮灰了。
当晚回家的眉眉听说,小表妹不仅挨了舅妈打,还被大舅罚了。
自家老爹却只耐心的问了问她薅蓖麻秧子的缘由,又吩咐家人给王贾氏送去蓖麻秧子,对眉眉没有一句责备。
还特特嘱咐媳妇王氏,晚上陪着眉眉睡,怕孩子被白天的事吓到,晚上会夜惊。
周霆还气愤愤对姝眉说,等他想法子收拾那个母老虎,给她出气,敢欺负他妹妹,简直不能忍!
一家人对这件事的轻描淡写,和对姝眉的呵护,让她舒心也暖心了。
独独对九锁还有几分芥蒂,于是就一直幼稚的不理人家。
现在看到小少年的举动,姝眉觉得自己连个小孩都不如。
唉!眉眉看看自己的萝莉壳子感慨:穿越到孩童时期,大人做不成了,小孩儿难道也做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