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最后又郑重承诺,马上修书让妹妹不日赶回婆家请罪。
张桓心里这个憋屈啊!
你说我咋有这么个坑兄的妹子啊!啥话都敢说,啥事都敢做,还不提前或事后和家里人说一声。
原以为自己正官运亨通,把妹妹耍这点小性子这点事儿,也没太放心上。
等妹妹端足了架子,周家做足了伏低做小,再回去就是了。
他是再牛叉也没想过让妹子和离的,自己闺女就该到婚嫁年龄了,可不能有个和离或被休在家的亲姑姑。
何况他居然看走眼了,周霆竟是这么一匹前途无量的黑马,未来官途比他只好不差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要是弃了这么个金龟婿,那肯定是他家疯了。
现在可好,被他妹妹一句话,她自己被夫家拿住把柄,这一辈子不好翻身不说,一旦传扬出去张家家教也会大大受人指点非议的。
虽然他自是相信周霖这点操守,定不会宣扬,可是日后再看到这个妹夫,他心里难免不硬气啊!
张桓走后不久,王氏归来。
先去拜见婆婆赵老太太,和她详细描述了姝眉生产和坐月子的情况,还有她老人家的重外孙六六有多结实,长得像杨毅多一点云云。
长房郑氏带着周小五留哥儿,四房薛氏带着周小四小强,三房二少奶奶张晴都在这里凑趣。
一家人夸了这个赞那个,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
后来老太太说到周霖,这个再过半月就要启程去任上的长孙,骄傲之意溢于言表。
一边的薛氏心里不受用了,这段时间三房的火爆让她被刺激成了红眼病,背地不知说了多少酸话。
只是王氏伺候闺女月子也不在这儿,她的风凉话没有针对目标说不爽快。
等听到老太太对三房的夸赞,她觉得不能让王氏太得意了。
于是假意关心周霖,实际刺激王氏,道:“我大侄子这么出息,可真是老周家祖坟冒青烟了!只可惜这一去天高路远的,也没个人照顾,大侄媳妇身子弱到现在也没赶回来,三嫂是不是该给我大侄子寻个二房了?”
王氏面上一僵,确实让薛氏给刺激到了,要说她事事顺心,唯独这个大儿媳,让她哑巴吃黄连,更因心疼儿子,心里有苦说不出口,难受憋屈的不行。
赵老太太哪有不清楚这妯娌各自心思的,当下沉下脸:
“当着一群孩子说这样的话,你一个当婶娘的可真是说得出!”
正得意洋洋看王氏笑话的薛氏,被老太太一个没脸弄得面红耳赤,很是下不来台。
她脑袋一抽脱口而出:
“哪有当人媳妇的这么久不回婆家,论理早该休了,我这不是心疼大侄子没人照顾么?”
老太太大怒:
“住嘴!老周家还没休妻这个例儿呢!你再胡说就从你试试!”
薛氏吓得咕咚跪地,变颜变色的给婆婆请罪。
哪知她身边的周小四,和他爹周四爷的混劲儿有一拼,跑过来要拉他娘起来,嘴里还嚷嚷:
“我娘说的没错!就得休了她!要不她也要和大哥和离的!”
屋里的人都被他的话惊呆了!
尤其老太太的脸色更是难看。
薛氏忙捂住小祖宗的嘴,还假意拍打他几下,骂道:“看你再瞎说!看我不打死你!”
一直被她娇生惯养的小强不干了,往地上一躺,一边打滚一边嚎:
“你打我!你打我!我又没瞎说!小五也听到了!是大哥自己说的!”
大家一听目光都看向正依偎在大奶奶李氏身边的周小五周雩。
虽然都是6岁孩童,明显小五留哥儿比起娇纵的小四小强给大家的感觉靠谱的多。
赵老太太先喝止住打滚撒泼的小强。
他还是挺畏惧这个端肃的祖母的。
然后老太太转向小五:
“留哥儿!告诉祖母,你四哥说的可是真的?”
小五留哥儿开始有点紧张,但是听到祖母问话,还是规规矩矩走过去,像模像样的给老太太行了个礼,清脆的童音:
“祖母!前天我和四哥捉迷藏,偷偷藏在大哥的书房里,后来听大哥带人进来说话,是曾听大哥说:周家无休妻之意,令妹却有和离之心……”
没等他说出“请祖母责罚”,赵老太太喉头猛地涌起一股腥咸,剧烈的咳嗽几下,就晕了过去……
终于出月子了,姝眉有种要拨开乌云见太阳的感觉。
这一个月可把她憋坏了,不能出屋也就算了,只不能洗澡这一项,就要了她的命。
她洗了足足有三遍,被麦香催了又催才出来。
洗个清爽,打扮一新后,赶紧坐外间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刚开始,可能因为身子还有点虚,走起来还有点脚飘,过了一会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整个上午姝眉都兴奋的不行,下午就有些打蔫。
麦香说肯定是上午走多了,累到了。让姝眉把六六交给雪碧,去床上躺着眯一会。
躺下的姝眉还是有些辗转,迷迷糊糊想到明天就要办满月酒,曹姑姑和小舅母早就开始准备相关事宜,说不用她操心。
可是娘亲怎么还没来呢?
晚上和外出公干刚回家的杨毅叨叨,杨毅只是默默拍抚她的后背,最后还说:
“新帝刚刚迁都,一切百废待兴,洗三已经大办了,我已经和人交待过,满月酒就取消了吧!”
对他突然的自作主张,姝眉倒也没多想,点头同意。
不是她觉悟有多高,只因她本就是个嫌麻烦,不爱高调的人。
让她吃惊的是,原想好不容易可以开荤了,如狼似虎的杨毅还不定怎么疯呢,人家居然只是温情的拥着她,给她爱抚顺毛,却没再进一步。
虽然杨毅对外宣布了不办满月酒,但他身居要职,送礼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洗三时有娘亲二嫂她们的帮忙,还把姝眉累得够呛。
现在只有曹姑姑帮她,筛选送过来的礼能不能收,收了又怎么回礼。
好不容易消停了,累得她瘫在床上。
姝眉想到娘亲以给大哥准备行囊,二嫂以元哥儿身边离不开人为由,一直没来看她。
弄得她心里很有些失落感,同时也有许多牵肠挂肚的事,想问问娘亲,比如:大哥此去遥远的广州府,大嫂是否同行?他们两个有没有和好?
再有一件让姝眉更是狐疑,娘亲走后不几天,杨毅又以有公干为由,两天一夜没归家。
昨天晚上才回来,姝眉心里忍不住犯了小嘀咕,这段时间杨毅挺反常的啊!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杨毅外出时,姝眉还和探望她的小舅母抱怨:“你外甥女婿一定是伺候够我了,我这还没出月子月子他就不着家了!”
本来脸上平静的小舅母,面色变得有点僵,赶紧转过头假装看六六,好一会儿才回她:“你别瞎想!外甥女婿绝对不是哪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