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楼有个三层高台,下面坐满了吃酒行乐的客人,觥筹交错,酒肉飘香。
陆御带着相遂宁找了靠墙的位置坐下,又叫了几样小菜,点了一壶桃花酒温着。
酒还未咽进肚里,便听到“咔嚓”一声响,木台一瞬间打开,两人高的八方宫灯从木台下缓缓升起,这个八方宫灯,紫檀木做骨架,八个面分别彩绘着如意图案,诸如喜得连科,平升三级,室大上吉,金鱼摇尾,每一面都色彩斑斓。
图案还未欣赏完,便又听到“吱呀”的响声,这些彩绘图案隐去了,宫灯八个面全部换成了薄的几乎透明的绢纱。绢纱后面,立着八位姑娘。
隐隐约约看到姑娘们穿着海棠红,琉璃黄,紫草色衣裙,或是抱着琵琶半掩面,修长手指不停拨动做歌姬状,或是梳着高髻插着长簪以手指月做舞女状,有银纱遮面腰系银铃铛双手合十的异域风情,也有手握宝剑长眉入鬓的侠女造型。
八个面的女子各不相同,有妩媚的,有娇憨的,有冰冷的,也有火热的。
不论是哪一种,皆身形玲珑,面容精致,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
怪不得春花楼名扬青城。
陆御刚才还“吧嗒吧嗒”的往嘴里扔花生米,这会儿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相遂宁斜眼望他,只见陆御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八方宫灯,那双眼睛像极了草原上的饿狼,恨不得透过那薄如蚕翼的绢纱把灯笼里的女人吃了。
几个女人在灯笼里又是跳又是唱,撩拨的陆御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相遂宁轻轻的咳嗽了一下。
陆御没一点儿反应。
相遂宁又咳嗽了一下。
“你别老咳嗽,耽误我听曲儿。”
“你别表现的那么明显好吗?”相遂宁有些无奈:“你这么色眯眯的,好尴尬啊。”
“怕什么,我又没对你色迷迷。”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虽然你不是对我色迷迷,但你的表情——”相遂宁鄙夷一声:“也太着急了。”
“哎呦。”陆御盯着相遂宁:“你是女人,你当然不急。”
“别表现的那么下流好吗?”相遂宁瞪他。
“我下流十几年了,哪能那么快改好?”陆御瞪相遂宁。
这个讨人厌的陆御,堂堂男子,竟然跟女子磨牙,而且他还赢了,过分。
八方宫灯里的几个女子表演了一场,谢了幕,又有穿粉红衣衫的六个姑娘一字排开走出来,拿粉色手帕掩面,迈着细碎的步子,个个是娇羞的模样,只是一转身,身子后仰头发几乎垂到地上,腿一蹬地,又齐齐的飞到两三米高处,拉着水粉色的彩绸,竟在半空中飞舞了起来。
陆御的嘴张的真大啊,能卧两只鸟。
正是春花楼上节目的时候,客人们推杯换盏,美人在怀,没有人留意相遂宁。
相遂宁起了身,顺着楼梯偷偷的往二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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