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液从抱厦归来时,手里多了一件类似风琴的器具。
“这是一架魔幻琴,能使敌方意念不集中。尽管她们能测算出我出现在墙外的时间,可这样一架魔幻琴一定会让她们防不胜防。”回到房间的老液信心大增,看得出他神态飞扬,有种跃跃欲试的举动。
异人端详着老液右手里的魔幻琴,至多有正常风琴的十分之一大小,样子却古怪难看。
它封皮暗淡,琴弦是黝黑的木条,手把处露出一截粗糙的花痕,极像一个三岁顽童的玩具。
“它真的有那么大的震慑力?”异人极度不相信。大凡名器只从视觉上就给人一种冲击力,内在的结构更让阅者灵魂震颤。这是基本的赏家常识。
“对!应该如此!尽管我没有用过,但波斯亚的东西应该不会有假。”老液极度信任他的国王,不自觉地将其名字叫了出来。
异人楞了一下,迅疾又吃了一惊:“你直呼其名,难道国王知道了,不会怪罪?”
“不会,不会!他是万民敬仰的头头,却平易的像个农夫。”老液大嘴一咧,三根胡须不自觉地跟着翘动起来。
“真的?”异人还是不相信。天下哪有臣子直呼其名的皇上,就在我们历史里……
异人痛苦地捂着头,几乎要蹲下来。
“穿越也不是好耍的,看来你已经落下了残疾。”老液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他本想扶住她,看她是个女子,本能地抽回了左手。
“嘿嘿,你会……可能会康复的。该死的穿越带来的毛病!”老液显得手足无措,干脆将魔幻琴挂在身上靠近挂着皮囊的位置。
异人直起身来,捋了捋低垂下来的发梢,问道:“老液,你打算何时去外边的城堡?要不要带我一同去?”
老液展了一下眉毛,摊着一双大手,认真地说:“我的法力可以够用,你的周身连块膏也没有,怎么去的了?我估计王子快来了。他预备的100个种子作为储存用的,只要给你,你就会有法力了,到那时……”
“不行啊!我不会攫取种子的血液提高法力的,我宁愿自己没有法力,也不会残害一个无辜的生命!”
“那你怎么管理庄园?”老液皱了一下眉头:“破译种子的密码怎么办?”
“也许另有办法?”异人找了个借口。
老液看了一眼异人,点了点头:“那样更好!不知驴宇马月了。”
“要不,老液你先去。等我养好了伤,赚足了精神,王子来了再想想别的办法!”
老液笑了,笑得像个孩子,“这就对了嘛。无望送死,是不值得的,是也不是?”
“你老液要多加小心,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拉动魔幻琴,那样我不就听见了吗?”
听见?谈何容易?抱厦的围墙就像个隔音壁,不但能隔音,更能隔能量,要不,外界的人为什么闯不进来,狂躁的风沙也却步不前?
当然这些,异人是不知晓的。老液也像个破了洞的闷葫芦,一知半解。
“放心吧。”老液晃了晃皮囊,整整斗笠,皮囊里面的青铜兵器发出“嚓嚓嚓”的声响与球子的硁硁声应和着。
异人道:“我送送你吧。”
“可以!你比花子强多了。”老液抖了抖身子早到了房子之外。
异人这才看清楚围墙距离老液的房子足有五百米,阴暗的墙体,像钢打一样壮实。围墙不高也不低,极像个农家的院墙。
异人注意老液脚下,以备自己出去踏点不迷失方向,只见老液不走碎石子小路,斜对着抱厦的拐角走出整整31步,又折返走了13步,转过身躯,望见异人看他,大声道:“我没有说错,你比花子强多了。”然后一个飞身双臂伸开,十前在前,直扑围墙。
“嘭!”围墙像个巨大的弹簧一下子将老液弹开。
老液于半空中一个翻身二次直扑围墙,却换了一个脚踏的姿势。
“嗡!”犹如一百个金磬齐鸣。老液的身子瞬间被围墙吸住,进而一阵蠕动,不见了。
异人惊诧不已,半张着口,浑似发呆。
“围墙一定有来历!竟然具有那么大的力量。怪不得老液说,出去要耗损法力,只突出一次围墙恐怕要耗费不少。”
异人回到老液的房间,那把原来挂在墙上的宝剑滚在地面的一角,宝剑的剑刃上还沾着几丝花子的血液。
血液早已凝固、干枯。
手捧着带血的宝剑,异人心里不是滋味,但伊人一死,自己已经无回天之力。
想了很久,把宝剑挂在原来的位置。回过头,去看那本看过的书。
按着老液的指点,异人粗略知道怎么滑动书面。
书面在她笨拙的指头下慢慢滑动,书里现出一个人影,高大而威猛,腰间挂着两个物事,一个闪着微弱的光。
异人心里一紧,“当啷”一声,手中的书掉在地上,弹起老高,“砰”的一声,将墙上的宝剑砸落。
书上竟然沾染了花子的干枯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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