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曹青槐他们前脚刚到客栈,后脚河道府衙的长官就到了,是曹青槐他们在码头看到的那个人,那人而立之年的模样,穿一身黑色的锦绣官袍,眉头紧锁,他带来的人乌泱泱的把整个客栈都挤满了。
刘刖没理会,先与曹青槐上了二楼梳洗,那些淤泥经过大火的炙烤已经结成了壳,褪去坚硬的衣衫,内里的肌肤也染上了泥垢,人一入桶,水顿时变得浑浊,连续换了四五桶水,刘刖的身子已经洗得褪了皮才勉强洗干净,所有的箱笼都葬身火海,她只能穿曹青槐的衣裳,索性身量相当,倒也不违和。
等刘刖梳洗完毕下楼时,天边微亮。
“河道府衙管河同知邹梧拜见县主,县主安康!”邹梧躬身一揖,丹阳县主入港的消息他竟然一无所知,现在惊动了县主,洛阳那边肯定压不下来,现在只能期望县主这里可以通融通融,他今年刚刚升迁,不指望能有大的政绩,只要不出错就行,没想到出了这档子火势,真是让他焦头烂额。
刘刖立在楼梯上,寒气逼人:“你身为管河同知,面对大火竟然毫无办法,任由大火蔓延。”
那邹梧刚开始也准备去救火,但是折了好多属下,后来的确是束手无策,救无可救,干脆救放任火势蔓延,总归不会烧到岸上来,此刻面对刘刖的质问,他也有些心虚:“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想到油脂燃烧恐怖如斯。”
“一句考虑不周就完了?那码头的船只起码有上百艘,如今倒好,全部化为乌有。”
邹梧缓缓直起身子,一双眼睛看向刘刖,没有想到这位县主如此难缠,他以为自己放下身段,说几句好话就能搪塞过去,只是异姓的县主而已,竟然把自己当正主,随着邹梧直起身,他带来的人渐渐散开,虽然不明显,却是呈包围之势,封住了前后的出口。
这时,站在楼上的曹青槐疾步而下,拉了刘刖一把,笑着看向邹梧:“邹大人辛苦了,县主只是折了身边的护卫心中不痛快罢了,并不是责怪大人的意思。县主心直口快,抱怨几句就没事了,油脂着火放在哪里都十分棘手,况且在港口,的确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邹梧看向曹青槐,见她双眼明亮,似乎是县主的心腹,果然她说了几句之后,县主的脸色好了些:“行了,你也忙了半宿了,也别在我这里耽误时辰了,去看看码头那边怎么样了,总归要做好善后。”
邹梧松了一口气,只要县主不添油加醋就行了:“多谢县主体恤,此番您左右护卫折损了不少,我留下一百精兵护送您,不知县主要去往何处?”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洛阳了。”刘刖怒气冲冲,转身上了楼。
曹青槐一脸歉意地看向邹梧:“今上给县主赐了婚,此番县主是进京谢恩的。”
邹梧双眼微眯:“原来是去谢恩啊。”
谢恩的话那就不得不去了,只是,怎么能让县主替自己说几句好话呢。
曹青槐见邹梧有些为难,从楼梯上下来,故作神秘地跟他说:“此番县主折了护卫,随行的箱笼也都葬身大海,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倘若大人能支助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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