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槐哑然失笑,这位邹大人果真还是不放心她们,回了客栈,让元殷请出了曹青骏。
邹梧认真看去,只见这位曹公子长得唇红齿白,那双眼睛却犹如蒙上了一层雾气,又像一汪死水一般,不言不语地立在厅中,犹如一个木头,他不禁就有些同情曹府,人丁不兴才会有这种绝境,在子嗣丰盈的家族,这样的孩子都直接被放弃的。
只是,就算已经确定曹家公子的确有疾在身,邹梧还是决定让她们多留两日,等到自己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他才能确定真伪:“山阳仓一日来往船只上万,还有不少新奇的洋货,曹小姐不妨多留两日,我家中长女与曹小姐年纪相当,呆会就让她做个地陪,与你四处逛一逛。”
曹青槐简直是无语,这位邹大人真是太过谨慎了,不知为何,心中就有些来气了:“山阳仓毁了多少船,死了多少人我根本就不关心,我唯一关心的就是我阿弟的病。再说,邹大人真的以为瞒得住吗?停靠山阳仓的船只都是商船,到时候船和人未归,那些商行会罢休吗?”
邹梧一愣,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可是他是此地父母官,这个锅必须他来背,他花了十年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终于能在族中扬眉吐气,终于能替儿女寻一门好亲了,他不希望这一切都转瞬即逝,犹如一个梦一般:“这就不劳曹小姐费心了,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我自然担心自己。担心我阿弟的病,担心我三叔无法应付丹阳的虎狼之辈,担心我曹府大厦将倾。”曹青槐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邹大人难道没有妻子儿女?那些死在港口的人,死得无声无息,我就不信你瞒得了一时,难不成还瞒得了一世?等朝廷从别处得知了这件祸事,邹大人就是罪上加罪了。”
因为害怕被责备,所以隐瞒,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邹梧一直都在赌,赌这件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上百条船,上千条人命......
邹梧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曹青槐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到时候事情败露,牵连甚广,你忙着贿赂县主,还不如把那些银子拿来抚恤亡者家眷。”
邹梧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明明是你向我索贿!”
“邹大人难道不知我为何向你索贿。”有些话彼此心知肚明,曹府哪里会在乎那点银子,说太明就不太美了,曹青槐看着他。
邹梧站起身,脸色呈灰白色,一脸落魄,这两日他心惊胆战,此刻被曹家大小姐当头棒喝才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因为身负重任,所以不敢有任何差池,反而变得畏首畏尾:“曹小姐言之有理。码头大火的事情我即可就上报朝廷,至于抚恤家眷,此事还需曹小姐的帮衬,要知道,为了县主的那十个箱笼,我家底都被掏空了。”
曹青槐脸色一变,这位邹大人是要坑上自己了,只是见他满脸真诚,她的确拒绝不了,这次不大出血肯定是不行了:“邹大人需要多少,这等善事,我曹府自然愿意尽绵薄之力。”
绵薄之力?这位曹小姐年纪轻轻,还是真是滴水不漏啊:“既然是抚恤家眷,自然是越多越好,曹小姐以为呢。”
曹青槐一脸便秘的模样:“等邹大人把名录整理出来,商讨出抚恤的章程,这件事情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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