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诺力努已经处于劣势,每一次交手都已是毫无保留,但依然被打的节节败退,附近的不少树身上都留了二人打斗的痕迹,可谓是一片狼藉。
宋功承已经打好主意,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哪怕是全盛时期也很难偷袭成功,但是有诺力努的牵制,又是在他失去理智之时,这次偷袭有很大的可能成功。
抓住江凝的几个夷兵虽然注意力都放在打斗的两人身上,但毕竟人多势众,又挟持着江凝作为人质,不可轻动。而诺力努这边却有可乘之机,待他重伤或者杀死他们两人其中之一,或可趁乱叫江凝逃走。
这一行动完全是为了掩护江凝,而丝毫未曾考虑自己,或许从吴寡妇身亡那一刻起,他便没打算全身而退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战况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诺力努被逼到了极限也拿出了看家本领,只听他大喝一声,脚踩在一棵树上借力一跃,劈头朝达鲁踢去。
“啊?!”这时候的达鲁脑海中已经恢复了些许清明,看着诺力努势不可挡的全力一击朝自己天灵盖劈来,吓得灵魂出窍,这一下要是被打实了,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于是他只好放弃追击,用尽全力往后撤去,只听“轰”的一声,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圆形的坑。
“好家伙,你奶奶的是要和我玩儿命啊!”达鲁望着地上的坑心有余悸道。
诺力努没有搭理他,起身后又是连续几个鞭腿扫来,拳风和腿风擦着头皮而过,害得他心惊肉跳的。
“停!停!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看着诺力努几乎发疯似的进攻,达鲁逐渐慌了神,这小子此时的模样让他感到十分陌生,脸上的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话音刚落,胸口的护心镜上便挨了一记窝心脚,若不是有铠甲的保护,只怕内脏要当场碎裂。
疾退数步撞上一棵树干,他捂着有些瘀痛的胸口,呲牙咧嘴的哎哟乱叫,这次是真的受伤了,“不打了,老子不打了!”
“啊!!额……”
一只攥着短剑的手突然出现一下子扎在了脖子下方没有盔甲保护之处,刚刺入了三分,便被达鲁拼尽全力地止住了势头,但还是受了不轻的伤,血液顿时潺潺流出如同打开了一条小溪似的。
血止不住了。
“将军!”几个夷兵立刻放开了江凝,惊恐地跑过去检查达鲁的伤情。
“达鲁!”这时的诺力努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恢复了以往的神情,他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回不过神,连忙过去帮忙止血。
脱去盔甲露出伤口,发现在一片淤青之上有一个深入三分的血洞,正在哗哗地流淌着鲜血,可谓是触目惊心。
得手之后的宋功承仿佛卸去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跌落在地上,被夷兵合力擒住,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话语,忍不住仰头大笑。
笑声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断了,鲜血染红了他的面庞,他注视着另一边目光逐渐呆滞的江凝,缓缓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阿凝,活下去。”
随即面朝下扑在地上没了气息,慢慢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天之内眼见着自己仅有的两个亲人相继死去,江凝已经惊愕恐惧到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微张着嘴吐出几个模糊不定的音节,眼泪就像是止不住流的血一样流着,心脏强有力地跳动,手脚却冰凉麻木,无力得连动弹一下都困难。
诺力努检查着达鲁的伤势,心中也是十分惊慌错乱,觉得自己刚才的莽撞所为十分不应该,竟然没有察觉到伺机接近偷袭的宋功承,委实闯了大祸,若是达鲁因此丢了性命,呼延哲怕是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这时候一个夷兵打算过去把江凝也一并杀了,却被诺力努叫住,“快抬他回去,找方先生救治。”
方天麟的点穴功夫神奇,点穴止血再容易不过,但若是送去得不及时,达鲁肯定会因失血而死,所以便一刻也耽误不起。
几人围绕着达鲁将他抬起,离去时诺力努深深地看了江凝一眼,心想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恐怕不妥,但是这会儿情况危急也顾不上这么多,只盼她自求多福。
待将达鲁送到方天麟处时他已经脸色煞白昏迷过去了,方天麟大惊失色,不敢有丝毫怠慢手下迭送出数指点在周身几个大穴,立时便没有血再流出了。
呼出一口浊气,方天麟问道:“刺客捉到了吗?”
他检查到达鲁身上有很多伤痕,最致命的便是胸口的窟窿和瘀伤,几乎伤及脏腑,想必是伤在了武功十分高强的刺客之手。
诺力努万分惭愧,“刺伤达鲁的凶手已经就地正法了,不过……”
“不过什么?!”方天麟以为是有什么隐情,连忙追问道。
“不过他身上其他的伤都是我打的。”
“额……”
这是有多大仇啊?方天麟很识趣地闭了嘴没有多问,心里已经脑补了一出好戏。
江凝瘫坐在地上已经过去很久了,四肢僵硬无力,两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前方。
面前是死去的吴寡妇和宋功承,。
“啊!!!!”
一声哭喊,惊起林中一片飞鸟。
人说女儿俏一身孝,江凝披麻戴孝蹲坐在两副棺材前往火盆里丢着纸铜钱,虽然眼圈浮肿,眼底有淡淡青黑,却依然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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