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了身子,“进来。”
门推开,杜公公弯腰进来,笑容爬满白净的脸,“王爷,那落锦书已经诊治过了。”
“如何?”云靳风还真有些担心,那落锦书是有些本事的,否则救不回王妃,这贱人一直都藏匿着自己的本事,真是居心叵测。
杜公公笑得眉目眯起,“她单独诊治,进去有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施针了,但是许院判进去检查过,她施针之后萧王的情况更差了,许院判都快骂娘了。”
云靳风心头一松,“如此说来,皇叔是不行了?”
杜公公笑着道:“奴才也偷偷地问过太医了,太医说没法子,伤势太重了,自然,这与王爷无关,是他本就伤了底子,强弩之末,便没有王爷这一拳,他命也长不了。”
云靳风靠在椅子背上,紧张的神经开始慢慢地松弛下来,眯起狭长的眸子,眼底恨意与得意交杂,“好,皇叔若薨了,他无儿无女的,本王便为他筹办丧事,也不枉叔侄一场。”
杜公公恭谨谄媚,“王爷仁孝贤德,必为天下人之典范。”
云靳风勉强一笑,“公公先回去禀报父皇吧,禁军搜捕一事也要抓紧,不能叫那贱婢说的话流了出去,而附近府邸围观的人,也请公公代为奔走,澄清那贱婢所言只是死前对本王的诬陷。”
“王爷放心,一切包在咱家身上。”杜公公含笑,告退出去。
云靳风终于是放心了,这场风波扰攘到如今,以一个尚算满意的方式落幕。
唯一让他觉得失望和生气的是,王妃没有和他站在同一阵线,夫妻之情在她看来,尚不如那那落锦书,枉了待她的一番情深。
至于谋害她的凶手,自有兰宁侯处置,他不必干预,侯府在未来的日子里,还有大用,不可生了嫌隙。
“来人,把世子抱过来让本王看看。”
他的孩儿,历经千险万难来到他的身边,是他的长子,也是他与侯府的纽带。
如今胜券在握,总得好好看看他的儿子。
蓝寂安排落锦书住在萧乾居的西厢,方便医治和照顾东厢的云少渊。
蓝寂带她过去,“傍晚会有人过来伺候你的起居饮食,你别到处乱跑,府中有黑狼,如今虽是被关着,但晚上是要放出来玩耍一个时辰的。”
“好,谢谢!”落锦书应道。
蓝寂推开西厢的门,是一房一厅的设计,小厅连接房间,只以一道帘子隔开,屋中桌椅齐全,地板干净,有床没有被褥,一切生活用品都没有。
蓝寂带她参观一下之后,转身问她,“需要什么?我派人置办。”
落锦书迅速道:“洗漱用品,被褥,铜镜,其余的我有,我回去蜀王府取。”
蓝寂挑眉,“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就那几步距离。”
蓝寂道:“你知道不是距离的问题,云靳风那狗如今把你当仇人看待,你就这么回去,没人护着你,就不怕挨揍吗?”
落锦书笑着往外走去,“不怕。”
蓝寂跟着出去,“你往日但凡有这样的气性,不至于在蜀王府过得像条狗。”
顿了顿,解释了一下,“这是我们爷说的,我觉得你是真奇怪,有本事非得藏起来,吃那么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