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射进王晓天卧室的窗口的时候,清脆的鸟啼肆无忌惮地响起,声音在最高的枝头处跳跃,起伏,宣唱着清晨的来临。
王晓天抱着枕头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折腾半天,甚至把脑袋闷进了棉被里。
又是这些鸟,果然又是这些在他家后花园的竹林上安窝的鸟!叽叽喳喳,喳喳叽叽,特么跟开聚会一样,吵死了!
王晓天觉得自己成了条待捕的大虫子,竹林的鸟儿们发现了他,正兴奋地讨论着如何瓜分的问题,连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蜷缩在床上的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叼我走吧带我走让我吃掉你们啊呜!”忍无可忍的王晓天掀起被子大叫。
看来懒觉是睡不成了。睡意全无的王晓天郁闷地瞥了眼床头柜的闹钟。
现在是早晨七点三十六分,一般这时候,妈妈肯定用高压锅煮好了红枣粥或是用电饭煲热好了昨天的饭菜。如果她懒得煮,便是去街上买几个包子,弄完这些,她要么是回去重新睡觉,要么在楼下刷着微信。爸爸爬起来喝完粥或者随便吃口饭或者干脆不吃,然后再匆匆开着轿车去公司上班。
而爷爷奶奶,他们高高兴兴地随着二姑婆去泰国游玩了,要回家的话起码得过十来天。
噢,他还有个不爱睡懒觉的妹妹,她读高二了,身高1米68,即将成年,却还调皮得跟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似的,最喜欢捉弄的人是王晓天。
她继承了妈妈的美人基因,古灵精怪,智商也不低,比起王晓天来要高出一大截。几乎每次和外人论起自家的儿女,他的妈妈都会感叹儿子和女儿的智商差距为什么会这么大。
王晓天很想说,我能怎么办呢?有你这样的老妈我也很无奈啊!哥哥捉弄妹妹是欺负,妹妹捉弄哥哥就成了亲密,有这样的妹妹,我也很无奈啊!怎么每一项战斗数据都比哥哥强?不如我认你做我姐姐行不行?
最后王晓天得出结论:我可能是个假哥哥,拥有了一个真妹妹。
王晓天慢吞吞穿好一件红色带帽夹克,套上黑休闲裤、白袜,下床拖起一双蓝色的塑料拖,从床头柜拿起关机状态的vivo x7手机放入裤兜。
他挠挠脸,打了个喷嚏,感觉皮肤痒痒的,一大早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彩笔味。
王晓天忽然想起不久前好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舔过他的脸,那种感觉很舒服,由于他睡得太死,所以醒不过来,他还以为是做梦产生的错觉。
等一等,遗忘掉了一件事,今天星期一,星期一……
是星期一!
王晓天呆了呆,他神经质地跳了起来,飞快地冲进卫生间,开灯,照着明晃晃的镜子贴脸靠近,仔细一瞧。
十秒后,一句足以震塌天花板的怒吼带着无穷的羞辱感扯着长长的歇斯底里的音调从王晓天喉咙里发出。
“王――晓――曦!!!”
是的,王晓天遗忘了一件超级超级超级重要的事,如果说世界上有种无孔不入的恐怖生物能让他彻底陷入发疯状态,那就是他的妹妹,王晓曦。
周一清晨5:30至6:30是王晓曦捉弄他的高峰期,爱睡懒觉的王晓天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中招。
为此,他还专门制定了“千防万防家妹难防现场擒拿王晓曦”的abc方案,可惜……全以失败无果告终。
怪只怪王晓曦太狡猾,她每次成功作案总会销声匿迹一段时间,等王晓天放松警惕,进入睡梦,她就突然袭击,杀王晓天措手不及。
王晓天恨恨地瞪着脸颊上画的那两坨栩栩如生的红粉猪头,猪头咧嘴笑着,仿佛是在无声嘲笑他的无能。
王晓天沉默不语,满目阴郁,他扳开自来水开关,垂下头,掬起一捧凉水,使劲拍打揉搓着左右脸颊,心底没由来地生出一股浓浓的颓丧挫败感。
“晓天,大清早的,瞎嚷嚷什么?晓曦早上学去了!还不快来吃早饭?”黄晗,王晓天妈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听她圆润的嗓音,应该保养得不错。
“哦,知道了。”王晓天不痛快地应着,匆忙刷了遍牙,“蹬蹬蹬”下了楼。
黄晗站在洗碗池前擦着瓷碗,哼唱着歌。她穿着一双白色的休闲鞋,搭配一身以淡黄色为底、周边用鲜艳花朵点缀的旗袍,头顶束着卷起的马尾,身姿窈窕,从背影看去哪里像是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简直是一名还未脱离青年期的活力少女。
王晓天垂头丧气地坐在凳子上,他盯着木桌上热气腾腾、红枣煮得烂熟的这碗白里透红的粥,执起筷子,犹豫了一会儿,偷偷望了眼黄晗,又放下,端起粥,蹑手蹑脚地准备出门。
“晓天,你鬼鬼祟祟端着粥是想去哪儿啊?”黄晗转过身,清丽的瓜子脸上洋溢着动人的笑意。
“哦,我是觉得里面太热了,外面吃凉快些。”王晓天头皮一麻,他妈妈如果露出这种表情通常代表着两种含义:1、极其危险的信号预警2、老娘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按科学角度来讲,暴风雨的前兆一般都是平静的,而黄晗不同,她的暴风雨不仅平静,还给予人灿烂如阳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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