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你睡哪啊?”胡氏问。
“自然是睡我与娘子的房间。”萧慕言道。
胡氏挫着手,呵呵的笑:“王爷不嫌弃啊。”
萧慕言笑着摇摇头,道:“玉美人是薇薇的心血,平白被奸人抹黑,损了名声,明日我便亲自开堂重审此案,势必要替薇薇的玉美人讨回公道。”
萧慕言说完,独自回了房间,坐在熟悉的床上,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
这里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唯独缺了她。
萧慕言此时多想把沈薇抱在怀里,再也不肯松手放了她。
可他知道他得替沈薇主持公道,不是简简单单的宰了县令和巡抚那两个狗官了事,而是要为已经被定罪的玉美人翻案,洗刷冤屈。
他心爱女人拼出来的事业,他不能让小人白白泼脏水,毁了玉美人,否则薇薇醒来知道了,定是会伤心的。
萧慕言吹了灯,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身旁空落落的位置,闭上眼睛。
他信玉轻寒的医术,三天后,他的薇薇就会醒来。
无论她醒来后变成什么样子,萧慕言都打定主意,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开她。
这一夜,陆瑶却是一夜无眠。
她此时在甜水镇玉美人的铺子里,几天几夜都没合眼,眼里遍布血丝。
自从铺子被砸被封,所有劳工被遣散,玉美人就陷入了被诬陷毒死人的阴云,客商们再也不敢和玉美人合作。
这几天陆瑶又是操心沈薇的事,天天打听沈薇的消息,又是一家一家的跑客商,说的口干舌燥,澄清玉美人并没有毒死人的事。
可那些客商,一见是玉美人的陆管事来了,都从以前的巴结变成了避之不及,有好些人还恶言相向。
这些委屈,陆瑶都忍了。玉美人不光是沈薇的心血,也是陆瑶的心血,只要能挽回玉美人的声望,陆瑶都忍了。
她独自把被砸的机器搬起来,可那机器太重,掉下来差点把她砸伤。
陆瑶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狼藉,绷了好多天的心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传言沈薇逃狱遇见山匪被砍了脑袋,陆瑶不信,她咬牙撑着玉美人,等沈薇回来了,要让她看见那个生机勃勃的玉美人;
劳工们跑了,没人敢沾玉美人的事,陆瑶也没关系,她自己一个人收拾铺子,把能用的机器整理出来,把沈薇留下的手稿整理出来,她一个人能行!
哭累了,擦干了泪,陆瑶血红着眼睛,继续干!
她还记得沈薇对她过,磨难使人变得坚强,不能被打倒啊!
从天黑到天亮,又一个不眠夜,陆瑶的手磨破了,脸瘦了一大圈,她坐在地上,手里攥着她好不容易拼凑出的,沈薇曾经画的手稿。
陆瑶记得,沈薇说这个机器能从花瓣里榨取非常珍贵的精油,是做化妆品的极好原料。陆瑶把那手稿小心的藏在怀里,这是沈薇的心血,不管沈薇这次能不能平安,她都得把沈薇没做完的事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