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无声看上去很忙的样子,简未然只好将周末听音乐会的计划埋在心底,没有向他提半个字,第二天照常去上班了。
简未然抵达公司时,寇兴上前,低声对他说道:“之前那个奇怪的老爷子,在会客厅等你。”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正打算进办公室的简未然,脚尖一转,往会客厅走去了。
闻锦泓会来公司,简未然并不觉得惊讶,相反,闻锦泓应该会感到好奇,为何斩钉截铁拒绝了这份工作的他,突然又改口愿意继续。
“闻老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简未然在闻锦泓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语气平缓地问道。
“我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闻锦泓似笑非笑地看着简未然,说的话也真假莫辨,当他发现简未然并没有露出他期望中诧异的神情后,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再去见那个不孝子?我账户里的钱,还是分文不涨。”
“今天晚一些就去。”简未然如实告知了闻锦泓自己的工作计划。
“一路顺风。”闻锦泓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不再多言,转而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个文件夹递给了简未然,“你们公司同事让我填的资料表,已经填好了,给你就行了吧?”
“嗯……是的。”简未然愣了一下,接过了文件。这段时间变故太多,他又一直在是否要接下这份工作上犹豫不决,居然忘了让闻锦泓填资料表。
所有事情解决完毕,闻锦泓便不再逗留,离开了简未然的公司。
另一边,现世,深夜。
闻濯坐在书房的皮椅上,一手支着头颅,另一只手玩转着钢笔,正思索着白天在研究所时,自己和邢铜的谈话——关于似乎见到了简未然亡魂的问题。
“闻老板,‘神秘研究所’之所以成立,就是为了研究亡魂所在的那个世界,既然简先生的亡魂确实存在,那说明我们的研究方向,没有任何问题,只要再继续努力,肯定会成功的。”邢铜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下细长的双眼微眯,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至于您说,简先生好像已经忘了您,我想是因为,人死后就会失去生前的记忆。”
“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闻濯向来从容自若,但只要和简未然有关的事,就会令他失了平日里的镇静,“他已经两天没有来我这里了,你们什么时候可以研究出,除死亡外去他那里的方法?他不来,只能我去找他了。”
“闻先生,您稍安勿躁。”邢铜赶紧安抚闻濯,避重就轻地说道:“在我们不清楚简先生那边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贸然行动比较好。那个世界有那个世界的规则,我们千万不要随意尝试打破它,简先生没有来,您就等着他,简先生失忆了,您也假装不认识他,从询问他的身份开始,循序渐进了解他现在所在的世界。”
闻濯肯定了邢铜的说法,回到家后,就将简未然的照片和一大摞日记本都收了起来,为今后简未然的到访,做好了准备。
看到空荡了许多的房间,闻濯感到十分不习惯,于是从柜子里小心谨慎地拿出其中一本日记本,神色怀念地翻开:“虽然这是我的秘密日记本,里面写满了我不敢说出来的心里话,向来尊重我的闻先生,一定不会私自翻阅,但若他看了,我也不会责怪他,因为我想让他知道,我心底的所有秘密。啊如果他看到了,会不会笑话我!闻先生,就算你看到了,也要假装不知道,不可以告诉我!不然我就克扣你的点心!”
看到此处,闻濯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能想到,当时的简未然,一定一会儿挠挠头暗自苦恼、一会儿又释然轻笑,最后陷入凭空想象的羞赧之中,忿忿地写下威胁与叹号。
闻濯一直很清楚,简未然从来不像表现出来那般温柔淡定,心里总是怀揣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想法,但他压抑的个性,令他不会将这些想法表达出来,只会写进日记本里。
在简未然有意无意地暗示下,闻濯隔三差五就会“偷看”简未然的日记,了解他生活中的所有喜怒哀乐,看他激动热烈地表述着自己的想法,又遵守文辞规范,克制着在句末只使用一个感叹号。
简未然写得一手漂亮的行楷,而这张纸页上的字体,尽管能看出简未然非常努力地书写工整,但还未摆脱孩童的稚嫩圆润,一看就是出自幼年简未然之手。由于年代久远,墨迹已经褪色,可简未然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在闻濯的记忆中,还清晰无比。
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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