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辆马车悄悄地从城里驶了出去。意大利的冬天温和多雨,今晚月亮也被乌云笼罩,可想而知明天又会是一个细细密密的阴雨天。
马车里的人将帘子掀开一角,看着夜色下黑黝黝的树林,蓝色的眼睛里透着警惕与戒备。
“阿诺德先生,你这样我也很紧张啊。”坐在青年男子对面的人从怀里取出手帕,抹了抹额头上沁出的汗水。“那群歹徒也不一定会出现吧?”
“还是小心点比较好。”阿诺德放下帘子,用陈述的语气说道,“不过,维克多伯爵,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听到阿诺德的保证,维克多伯爵正要松口气,车夫突然一拉缰绳,马嘶叫一声,猛地停了下来。
阿诺德眼神一凛,扶住车厢内壁稳住身体,右手已经伸进怀里,握住了枪柄。
“怎、怎么回事!”维克多伯爵被这个急刹弄得晕头转向,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老爷,”车夫在外面叫道,“桥断了,过不去了。”
桥断了?阿诺德微眯起眼睛,示意维克多伯爵不要乱动,语气平静地问道:“这附近还有别的路吗?”
车顶上突然一重,跟着窗帘被猛地掀开,从上方探出一个脑袋来,用黑布蒙着下半张脸的男人语带讥笑:“真不好意思,没路了,就请你们在这里乖乖……”
男人的话音未落,阿诺德已经飞快地给子弹上膛,持枪瞄准,枪口火光一闪。男人的反应也不快,歪头躲了过去,只是黑布被割开,脸颊上更是被刮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男人从车顶上跳了下来,呸了一声,伸手一挥:“找死!全给我上!把这两个人都给我杀了!”
阿诺德直接一脚踹开车门,木板飞了出去,将正要闯进来的几人撞倒在地,他则是一把抓过维克多伯爵的衣领,就准备带着人逃跑。
只是刚跨出车门,即使是阿诺德,也不由得呼吸一滞:敌人太多了。车夫已经被砍掉了脑袋倒在地上,马也不见了,道路周围和丛林里都有着不少和刚才的男人打扮相近的人,尽管他们并没有配枪,手上也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子。
阿诺德暗自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用的是如今新兴的□□,虽然是特制型号,一次可以装填十发子弹,但是战斗期间几乎没空装填子弹,除去刚才的一发,现在也就剩九发,最多也就能干掉九个敌人。
而眼前的敌人数量绝对超过二十人,恐怕还是得以肉搏为主。阿诺德略一矮身,飞快地将靴子里的匕首抽了出来,对着身后的维克多伯爵低声喝道:“跟紧我!”
维克多伯爵连忙点头,阿诺德也顾不得许多,带着人就朝敌人最少的方向冲了过去。
尽管是在夜里,又是在混战中,阿诺德的枪法依旧精准,连着一枪毙命了三个敌人。然而这群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悍不畏死,仿佛压根看不到阿诺德手上拿着的枪。
桥确实毁了,但只是马车过不去,中间的缺口并不算大,即使是以维克多伯爵的脚力,要跳过去到另一边也不算难事。阿诺德拼着一口气带着维克多伯爵冲到桥边,本打算护着他跳过去,却注意到对岸又出现了一伙人,顿时脸色都变了。
他光是到这一步已经算是拼尽全力,眼下敌人居然还在增加?!
看到对岸的人,蒙面男子一伙人却是停下了动作,颇有些忌惮的样子。能够暂时得到喘息的功夫,对阿诺德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护着维克多伯爵没有动弹,争取时间恢复一点体力,也想看看这两伙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蒙面男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视线越过阿诺德,看向对岸,语气凶狠:“又是你们吗!彭格列?!”
彭格列这个名字,倒是让阿诺德愣了下,这一年来,这个名字在西西里岛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作为新兴的黑手党家族,彭格列的崛起速度快得惊人,早期不知道有多少人指望着这个跑得太快的家族被绊倒,它却偏偏一路顺风顺水地发展到了今天,如今已经是意大利几大黑手党家族之一了。
被称作彭格列的一群人没有出声,只是散开到两边,从中间走出一个戴着黑色大礼帽、披着高领黑色斗篷的青年,隔得太远,加上裹着斗篷,阿诺德也不好判断对方是男是女,只是随即响起的声音确实是男声:“能够在这里遇到,不是很巧吗?”
温润的男声出乎阿诺德的意料,他原以为黑手党给人的感觉会更加好战和阴冷,没想到这个彭格列的人,给人的感觉会如此温和。比起出现在战场上,或许更适合以大学讲师的身份出现在学校里。
“呸!”蒙面男子狠狠地啐了一口,随即架起了刀,“今天这两个家伙的命必须就在这儿!要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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