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元娘如何嘲讽,遗直总不生气也不呵斥,她愿意如何便由着她如何,让奉珠错觉的以为自己这个大哥怕元娘。
不过,大哥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元娘的亏心事,如何就怕了,大抵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元娘以前也不见这般刁难大哥啊?
不去想这疑惑,一场小敛下来,先见识了钱夫人的无理取闹,倒打一耙,后来又有裴老宰相家的儿媳前来哭踊,进门就先哭自己女儿裴飞燕,话里话外皆是幸灾乐祸,你们可尝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了吧,你们也有今天了啊,我女儿的死和你们家的女婿、女儿脱不了关系,这事咱们没完,我们家一直在寻找最有利的证据,一旦有所眉目,一定不放过那个该死的人!
经裴飞燕之母这一闹,奉珠突然觉得,裴飞燕之死,无论怎么看都和韩王脱不了关系,只是,韩王犯得着因为不想娶一个胖女人就杀了她吗,如果自己是韩王,一来裴飞燕的家世地位不低,二来又没有人逼迫着自己非要和裴飞燕洞房不可,娶便娶了,大不了摆放在家里,冷落了她也就是了,何必要害人性命?
如此想来,韩王杀死裴飞燕的害处多于益处,韩王又不是傻子,何必做那必然会惹得一身骚的事情?
想想也就罢了,似命案等事还是留给那些专司办案的官员去处置吧,只是不知单单靠了他们,可会尽心的去查办?便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不过,裴飞燕一个贵女无缘无故被杀死在荒山古庙,这件事情确实引得人心惶惶,尤其是京中贵女,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随意出门。
然而随着此事的逐渐淡化,贵女们该如何还是如何。私下里又开始传一些流言,说是裴飞燕自己不检点惹了灾祸上身,说她未婚已经失了贞洁,被情夫仇杀等等。
鸿胪寺卿顾府上的赵夫人携着庶女顾紫熏也来了,话里话外暗暗提醒着阿娘别忘了牡丹宴那天双方都有意的事情。
宾客来来往往,稀稀疏疏,小敛这天总归是冷清的。
哭踊之后,元娘并未随着自己母亲离开,说是要留下来帮忙,卢氏想着,奉珠没有嫡亲的姐妹,有元娘在帮衬着也好。
却说遗珠,在小敛这天清晨才接到讣告。
当时她正和韩王因为一个宫婢闹别扭。
韩王府,遗珠心里金碧辉煌的主院。
小巧精致有余,金碧大气不足,便是只比卢氏的主院金贵了那么一点,这让遗珠心中不满。
更别说她没有嫁妆,没有什么好东西摆出来,更是令府上自宫里分出来的宫婢宦官们心生轻视。
她们自宫里出来,心眼子比之一般人不知高了多少去,遗珠七日里只费尽心思收买她们便几乎耗尽了心神,更别说,韩王那些自十多岁时便跟着他的女官们。
说是女官,其实便是教导韩王人事的司寝,平日里在府上也都是被当成半个主子敬着的,可遗珠如何肯干休,元嘉是她一个人的,哪里容得其他贱婢狐狸精觊觎。
因此成亲当天便给了那个叫做翠荷的女官一个下马威。
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遗珠却是得意忘了形,她忘记了,王府中的宫婢们远非国公府上的普通小婢女,便是耍手段也是高出一筹的。
一进门便打了李元嘉的贴身婢女,遗珠自有话哄他。因此等了韩王回来,便先告状说,是那个宫婢言语神色皆蔑视她,她因为气不过才动手打人的。
韩王听了,眼色阴沉,敷衍的点点头。
“元嘉你竟然相信她而不相信我说的话吗?”遗珠一双美丽魅惑的眼睛饱含清泪,我见犹怜的看着韩王。
“我没有不相信你,你是主母,她是婢女,你打了便打了。”韩王烦躁的摆摆手。他正为见不到皇兄而烦恼,如何还有耐性听府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贱婢!都跟元嘉说了些什么,让元嘉竟然如此慢待我,他以前可从不如此。
“我打了她你很生气吗?你若生气,我便让她打回来好了,反正我也是一个没人在乎的庶女。”遗珠用帕子捂了脸,靠在床头,侧过身子开始饮泣。
韩王听见她竟然说得出让一个宫婢掌自己脸面的话,心里真是犹如吃了只苍蝇,咬着牙,耐着性子道:“遗珠,你现在是我的王妃了,就要有一个当王妃的样子。你竟然能说出让一个宫婢掌你堂堂一个正经王妃脸面的话,你若把这话说出去,还不被其他王妃耻笑了去。”
遗珠自知韩王是关心疼爱她,便破涕为笑,瞅着韩王道:“王爷,妾身这不是怕王爷你生气吗,妾身一心一意的爱慕王爷,怎舍得王爷心头有一丝一毫的不畅快。若是王爷真的喜欢她,便是纳了她为妾也是使得的。”
韩王本是正盘腿坐在榻上独自饮酒的,听了遗珠这个话,他心里真是不知该说她什么好了,“贱人如何为妾?本王若是知法犯法被御史们参奏一本,纳贱为妾,你是想让我被削去爵位还是怎的?”
遗珠却不以为意,仍然大度贤惠的道:“如何就不能了,王爷给她脱了贱籍,再纳她不迟。多少人都是这般做的,如何王爷你便不能了。”
“你可知她是从宫里出来的?”韩王压了压莫名冒出来的火气,仍然温和道。
“自然知道了。”遗珠恨恨的扯扯帕子,便是从宫里出来的才敢目中无人!
“那你可知我身边的四位宫婢贱籍在何处?”
“这个妾身就不太清楚了。”遗珠不以为然道。
韩王冷嘲自己,淡淡道:“她们都是从宫中教坊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能歌善舞,琴棋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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