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里由得我们,圣上一道旨意下来,我们就只有跪地接旨的份儿。”卢氏无奈的道。“你二哥成亲,你阿爹是派人通知了你们的,那时候你们俩还不知在哪里云游呢,许是没收到消息吧。”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也碍不着奉珠下结论,当即便道:“苦了二哥了。”
“你二哥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他心里想什么,谁人也不知。”
“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已经彻底失望了。”卢氏叹气道。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卢氏已经叹了又叹,可见是对那公主有多不满了。
“那位到底做了什么,阿娘你给我说说。”奉珠催促道。
“不说也罢,省得污了你的耳。”卢氏闭上眼,懒得说。
奉珠小心观察着卢氏的神色,见她神情疲惫,便轻推了推,劝解道:“终究是公主,阿娘你也想开些。”
“我知道。”卢氏拍拍奉珠的手,满面无奈,道:“亏得她不和我们住在一起,要不然,我得被她给气死。”
卢氏越是这样说,奉珠越是好奇的紧,道:“虽是个公主,总也不会太出格,阿娘你也不是那等迂腐狠要规矩的人,怎么就对她那么不看好,阿娘,你倒是说说看啊。”
卢氏想了想,便道:“和你说说也好,纾解纾解我心中的怨气。她是公主,是君,我们是臣,我也不指望着她对我恭敬,给我奉茶,可她倒好,还要我给她下跪行礼,这也算了,她是公主,我忍着便是,只要她能好好的和你二哥过日子。”
奉珠无奈的点头,君君臣臣,这般也忍得。
“只她给你二哥戴绿帽子这事,我忍不得!更何况,她那情夫还是个出家人,那真是玷污佛门。”
奉珠听了微微张大了嘴,本是轻抚着自己高高鼓气的肚皮的动作也停止了。
“这是传言,诬陷,还是其他的吧。”奉珠干巴巴的道。
“我到宁愿是别人诬陷她。”卢氏哼道。
“这是你二哥亲口跟我说的。”
“?!”奉珠呆愣愣的望着卢氏。
“别这么看我,就是你二哥自己说的,没旁人。”卢氏气的胸腔起伏不定,脸色都发白。
奉珠连忙给她顺气,道:“阿娘别气,别气别气啊,早知道您这样大的反应,我就不问了。”
“无碍的,我气的最狠的时候晕厥了一天,亏得元娘在旁边伺候我,元娘是个好的。”想到元娘,卢氏总算觉得有个安慰。
“对了,阿娘,元娘怎么样了,还有幼安,我小外甥长大长高了没有啊。”奉珠赶紧转移话题道。
“幼安长的壮实着呢,也讨人喜欢。”卢氏微微露出个笑脸道。
“我有些想幼安了,那小东西。”奉珠赔笑道。
“幼安聪明着呢,现在会叫阿翁、阿婆,说起话来啊,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别提多喜人了。”
提到自己的大孙子,卢氏跟奉珠说了一大筐的话,什么幼安几月会爬啊,几月长牙啊,什么时候开口说话的啊,开口叫的第一个人是谁啊,奉珠都一一笑听着。
许久没见了,房公也很是想自己这个女儿,奈何他正和自己的小儿子坐一辆马车,够不着奉珠,坐在车上就抓耳挠腮的不安稳。
遗则在一旁嘿嘿笑,道:“爹,你作甚呢?”
“啊,我、我后背痒痒。”房公慢慢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道。
“那我给你挠挠?”遗则故意道。
“啊,也好。”房公也不知想到何处去了,就随口应了。
已经长成一个大男孩的遗则直接拆穿道:“爹,我知道你也想三姐了,是不是,你就承认吧。”
遗则哥俩好的一把揽住房公的肩头,悄悄道:“其实吧,爹,我也想我三姐了,咱们男人在一起说话,咱说真话,爹,我不笑话你。”
“去,混小子,调侃起你爹我来了。”房公一巴掌拍开遗则的手臂。
遗则掀开车帘往外头一看,道:“爹,马上就到家门口了,你一会儿就能看见我三姐了。”
房公脸上隐隐浮现笑模样,捋着胡须没说话。
依着尊卑,李姬阳和老王爷乘坐的马车先到达国公府,接着就是房公的,最后是奉珠和卢氏乘坐的马车。
国公府大门大敞四开,两旁仆婢恭候,一家人下得马车来,房公率先给老王爷行礼,邀请道:“老王爷,咱们两家隔的这样近,且有角门相通,其实便和一家没什么两样了,您便屈尊和我们一起热闹热闹,大家一起吃顿团圆饭,您看可行?”
“阿翁。”李姬阳叫了声。
老王爷点了点头,道:“没什么不好的,难道你们还想撇下我这老头子,自己个快活不成。”
说罢,率先往国公府里去。
阿信上前搀扶着,李姬阳趁此丢开手,去看奉珠。
“有我这亲娘搀着她呢,你还不放心?”卢氏打趣道。
“不敢。”李姬阳拱手一礼。
奉珠掩唇而笑,手搭上李姬阳的手,道:“九郎,咱们进去吧。”
“好。”李姬阳笑道。
此时,元娘、遗直抱着幼安也出来,笑脸相迎,对着老王爷、李姬阳行礼,道:“请老王爷,王爷安。”
“今日是家宴,没有那么多的礼数。”李姬阳给遗直这大舅哥行了一礼。
老王爷也点头称是。
见此,奉珠便道:“阿娘、阿爹,既是家宴便用家礼,咱们按照辈分大小来,不按尊卑,你们看,这样可行吗?”
“甚好。”老王爷道。
这里头最尊贵的,辈分最高的人都发话了,其余人等便俱都一笑,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