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再管过,久而久之,变成当地人民的娱乐场所,每当夜幕降临,广场东南角歌舞升平,老太太排成方阵,外放凤凰传奇歌单跳广场舞,逢年过节还人手一把艳红艳红的羽扇,西北角则暗流涌动,十来个老头分成三拨下象棋,个个杀气腾腾,仿佛当代棋王,不是有多么热爱象棋,而是最终赢家能获得与广场最美老太太共舞一曲的殊荣,东北和西南角盘踞着大量举牌求相亲的家长,天天跟人念叨“她都二十九了呀”,仿佛人类是一种年过三十不交配就会暴毙而亡的生物。
后来,那个二十九的闺女把爹妈举家弄到了美国,不知道老两口在纽约唐人街上,是否还举着相亲的纸牌。
越往广场中央走,空气中的荷尔蒙浓度越高,三中离这不远,周五放学后,广场就被学生占领了,少年少女在夜色的庇护下接吻,生命力和脸上的青春痘一样旺盛。
千人千面,人间百态,全都浓缩在这里。要不说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地皮充裕,怎么折腾都不心疼,不论远的,就说隔壁寸土寸金的魔都,哪里舍得放着一块地不盖房,给当地老百姓消遣用。
“七点半有喷泉。”贺兰摧低头看表,“陪我等吗?”
小陶凑过去瞅瞅表盘:“现在才七点不到。”
贺兰摧手贱没忍住,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指尖蹭过小陶的唇角。
好软。他心里一动,背靠喷泉坐下:“不怕,我陪你聊天,到我身边来。”
那两个中学生在这缠绵了好一会儿,大理石表面还残留着余温,小陶回想他们亲热的场景,脸上又烧了起来,偷偷盯住贺兰摧宽阔的肩背,
“唉!”贺兰摧忽然长叹,“我和你实话说了吧。”
小陶心脏猛地一跳。
“什,什么?”
“我觉得你做指甲不合适,不是因为你是男的,是怕你找不到女朋友,姑娘看到这双手都想着和你当闺蜜,那怎么办?”
提到喉咙口的心“吧嗒”落了回去,小陶喏喏:“我是酒吧卖唱的,要什么女朋友。”
贺兰摧继续没心没肺地瞎说:“酒吧卖唱怎么啦?你长得帅又脾气好,还会做家务,攒几年老婆本,在这里娶个媳妇不难。”
近水楼台未必能先得月,但是近水楼台一定会冷飕飕。背后就是音乐喷泉,蓄着一池寒意,小陶把双手拢在口鼻处呵气,闷声闷气:“你都替我想到几年后的事了?”
“随便说的。”
一只大手拍在小陶肩上,贺兰摧语重心长:“哥希望你好。”
“我不想结婚,其实我...”
小陶艰难地张了张嘴,那个词已经到了唇边,冷风灌进口中,他又活活将那个词吞回去了。
最后,他只是把脸缩进衣领里,极轻微地摇了摇头。
(在一个阳光和煦的上午,玉山枕头突然蒙着面骑着高速摩托车,一身黑色皮衣帅气地出现,顺手偷走了这段肉里肉气的内容并迅速把它藏进了自己的微博里,看到这段信息的朋友请速至火烧玉山枕头_??寻找缺少的文章内容)
小陶懂得自己的欲望。
他从来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