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趴在书桌边,黑溜溜的眼珠直转,另一个男孩拿出一只黄玉摆件,放在他面前。
“喏,可爱吧?”
黄玉雕成的兔子坐在一片草坪上,两只耳朵软软地垂在脑侧,怀里还抱着一根胡萝卜。
“兔子!可爱!”小男孩伸出手指,在兔子头顶摸了两下,抬头,笑得眼睛弯弯,“妈妈说,我是兔年生的。”
那个大一点的男孩抱臂胸前,故作老成:“喔——这么说来,你也是小兔子了?”
小男孩羞涩地笑笑,两只手放在头顶上,比出一对兔耳朵,轻声说:“小兔子乖乖。”
大男孩穿着鞋迈上床,拿起枕头在小男孩脑后砸了一下。
“好傻。”他使劲把嘴角往下撇。
小男孩沮丧地“啊”一声,愣住了,两只比耳朵的手就这么放在头上,半天都没有拿下来。
背后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
小男孩回头看去,大男孩在床上笑得打滚。
“好哇!你!”
小男孩不满地大叫,捡起枕头,满床追着大男孩砸他,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就玩得气喘吁吁,“好了!不许闹了!”大男孩打了个滚下床,手摸进后背,把粘在一起的汗衫和皮肤分开。
小男孩不甘心,气势汹汹地追来,扑到大男孩怀里,仰起脸说:“抓到你啦...”
“嘘!”大男孩搂住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走廊里传来“扣”,“扣”清脆的响声。大男孩抱起小男孩,上下左右打量一番,拉开衣柜,把小男孩推了进去。
小男孩扑过来顶住柜门:“不要!”
“有人来了!”
“妈妈喜欢把我关在黑黑的地方。”小男孩双手合十,不住地哀求,“我每次都很害怕,大哥哥,不要把我关起来好吗?”
“扣”,“扣”,走廊上脚步声越来越近。大男孩管不了那么多,匆匆丢下一句“会被发现的”,强行掰开小男孩的手指。
柜门“砰”地合拢,小男孩摸着木板,弱弱地哭出声。
“你在客房干什么?”
门外探进一张脸,大男孩看到他的一瞬间,本能地挺胸站直。
“没...没什么!”
没什么?那床单上怎么印满了黑乎乎的脚印。管叔刚想问责,眯眼细看,脚印有一大一小两种尺寸,凌乱地堆叠着,很难一眼分辨出来。
管叔的一只脚已经迈进客房,大男孩脸上挂着露八颗牙的标准傻笑,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出汗,湿乎乎地绞成一团。
然而管叔只迈了这一步。
他退到门后,整整衣领:“没事,我不会告诉你爸,管叔先走了,还有前院的活要干。”
男孩如蒙大赦,抱着门框一叠声地叫:“谢谢管叔!谢谢谢谢!”
管叔一转身消失在走廊拐角,斜阳拉长他的影子,让影子看起来又长又古怪。
大男孩满脸喜色地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柜,大着嗓门嚷嚷:“没事了!管叔不会出卖我们的!没...”
第一缕残阳洒进衣柜时,大男孩无措地愣在原地。
小男孩在衣柜角落蜷缩着,手臂一片鲜红。
刚开始,大男孩还以为是夕阳的倒影,闻到血腥味才发现事情不对,钻进衣柜抬起他的胳膊一看,皮肤上满是新鲜的抓痕。
“你这是干什么!”
厉声质问让小男孩吓了一跳,怯怯地往角落里钻:“我都告诉你了我会害怕...”
“害怕就可以抓自己吗!”
“我,我不知道嘛...”
小男孩嗫嚅起来。
眼睛红红的,鼻尖一抽一抽,还真的很像小兔子。大男孩本来满肚子火气,歪着头看他哭了一会儿,再生气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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