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加入猎人的队伍,贺兰摧蹲在消防间里吃灰。
贺兰摧回想自己做过的种种,莫说小陶受宠若惊,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有如此细腻温柔的一面。
初见时,他还是动不动拔枪伤人的任性大少,这才过了多久,那个贺兰摧仿佛消失了一样,剩下的只是小陶的好脾气哥哥。
那只流着血的手,怯怯的大眼睛。贺兰摧想了一会儿,自嘲一笑,原来如此。
他一直没能放下幼年时无故失踪的伙伴,被他叫做“小朋友”的男孩子,贺兰摧记得,小朋友也怕黑,一次,他被锁在衣柜里,害怕得要命,硬是把两只手都抓挠得鲜血淋漓。
那天是立秋,两个人约定去公园玩,可是,贺兰摧在公园外等到天黑也没等来小朋友。贺兰摧只等到濒死的蝉,抱在枝头惨叫。
记忆打了个瞌睡,让贺兰摧以为他早就忘了,直到一个年龄相仿,相貌肖似的男孩出现,记忆被唤醒,于是贺兰摧不可自拔地陷进去,不顾一切地对他好,浑似被下了降头。
世上没有降头巫术,只有感情投射,贺兰摧就是学心理的,他再清楚不过,他哪是真的对人家好,只是把眷恋,温情,遗憾,所有的所有,统统投射在了小陶身上。
这样对小陶公平吗?还是干脆不去想,珍惜眼前人就好?贺兰摧苦笑,整了整衣领,推门而出。
深夜,雨雪靡靡,世界变成深色,空气沾染了潮湿的味道。
十一点多了,天色已晚,加上落了一场急雨,还没有离开的客人屈指可数,打烊的店铺像一只只紧闭的眼,商场仿佛失去了生命力,沉溺在小城的寒意中。
“哒,哒”,黑暗里出现一双米色运动鞋,小陶摸黑沿墙根走着,一家接一家地搜索。
还有最后一匹“狼”,他想找到他。
离活动开始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再高明的“狼”也应该被找到了,而且店铺打烊后,“狼”也无处可以藏身。
偏偏贺兰摧那个家伙,消失得无影无踪,小陶里里外外把五层高的商场找了一遍,一根人毛都没有。
能去哪儿呢?他正一筹不展,后面响起“啊!”的一声。
“怎么还有人没走啊...”
一对双胞胎站在小陶身后,手拉着手,惊讶时挑眉的高度都一模一样。
“吓死我了。”双胞胎齐声说。
双胞胎二十出头,一样的蓝色碎花连衣裙,一样的黑皮鞋,一样的亚麻色头发编成一根麻花辫,用一样的蝴蝶结绑好垂在背后。
今天是圣诞节又不是万圣节,cos成《闪灵》里的双胞胎干嘛?大晚上的,明明你们才比较吓人吧?不对别人的外表评头论足是人类基本美德,尽管如此,小陶还是忍不住腹诽道。
“那么黑我都没看清有个人,吓死了吓死了,快回家吧...”
那对姐妹花是真的吓到了,走出商场时还紧紧牵着手,小陶撇嘴,不理她们,埋头继续找。
莉莉丝负责晚上“值班”,小陶很多年没有看过黑夜了,他徘徊在久违的夜里,想起陶然,陶然一点也不怕黑,反而喜欢家里黑黑的,小陶最调皮的那两年,总是趁她睡着,把窗帘“哗”地全部拉开,然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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