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摧蜷缩在沙发里,委屈巴巴捏着一只冰袋敷脸。李如绵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得太大声。
“笑笑笑,你迟早遭报应...”贺兰摧念念有词。
“不是,哈哈...这到底怎么回事?”李如绵笑意不减,倒了一杯热茶推过去,“详细说说。”
这小子情窦初开,甜头没尝到多少,先噼里啪啦挨了四五个意义不明的耳光,他对小陶已经够好了,李如绵见过小陶,他也不像不讲道理的人。
本该夫妻双双把家还,怎么现在上演起相爱相杀的戏码,李如绵觉得又好笑又疑惑。
“他在看江景,我推着轮椅过去,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吧,他转过来,抬手一抡。”贺兰摧指指自己红肿的半侧脸,“就变成这样了。”
李如绵听得皱眉:“这完全没道理啊。”
“谁说不是。”贺兰摧苦闷得要命,以茶代酒,仰起脖子一口闷,“我去厨房加点。”自强不息地摇着轮椅,往厨房去了。
轮椅通过厨房门,磕到一只不明物体,不明物体晃了晃,面朝下“哐”得摔下来,贺兰摧赶紧倒车,弯腰去扶。
不明物体是一台暖气,正面粘着“质检合格”字样的贴纸,贺兰摧用指甲刮了刮,贴纸周围没有一点余胶,这台暖气是崭新的。
贺兰摧手上使劲,一把将暖气扶起来,怎么看怎么眼熟,怎么看怎么似曾相识。
李如绵闻声而来:“怎么了?”
暖气以为李如绵在跟它说话,蓝灯闪烁,甜美女声应和道:“主人,热得快已经准备就绪,随时为您服务。”
“草。”贺兰摧黑着脸骂了句脏话,“这东西哪来的?”
“同城交易,比官网买实惠。”李如绵给暖气挪了挪窝,让出风口正对灶台。
“你跟谁交易的?”
李如绵:“卖家和我同城,是谁就不清楚了。”
贺兰摧又问了几个问题,时间对得上,地点也对得上,这台暖气确实就是那天他从商场赢回来的,顿时欲哭无泪,心说老子辛辛苦苦在十二月底的商场挨饿受冻玩躲猫猫,是为了让我弟开心,不是为了给你家添置家具的。
话说回来,他怎么就卖了?他怎么能把这个卖了?
贺兰摧一时分不清,生气和受伤究竟哪个更多一点,只觉得心口抽痛,好像有什么易碎的东西从高处坠落,摔得粉身碎骨,这一个月来被甩了好几个巴掌,加起来也不及这一刻疼。
“这台暖气是我送给他的,他租的房子很冷,我不想他受冻。”贺兰摧说着说着,语调越发低沉,“为什么要卖了?他收到的时候明明很高兴。”
李如绵专攻心理学二十年,半生都在学习如何读懂人心,忽然嗅到一丝异样的气息,问道:“这件礼物对你们两个来说都很有意义?”
贺兰摧紧紧攥着轮椅扶手:“应该是有意义的吧。”
“自信点,把应该去掉。”
贺兰摧像霜打茄子似蔫了:“噢。”
李如绵让贺兰摧进客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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