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一个人,一个生,我寻遍你的心房,踏遍你的归路,在无稽崖下。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国。一勺水亦有曲处,一片石亦有深处。
一切众生身,入一众生身,一众生身,入一切众生身。
佛为何物?如是我佛。佛在何方,佛迹在何处?万物皆有阴阳,阴阳交感,化生万物。完美与残缺,渺小与博大,粗糙与精致,互相交错转化,佛性圆满俱足于眼前的任何一个微小的存在之中。
从山西大同云岗石窟,从河西走廊到敦煌莫高窟、麦积山石窟、洛阳龍门石窟、青州佛造像等大大小小,虚虛幻幻的佛像,想用画家的心像造写出佛像的自在。
我的這组佛造像写生创作,现在看来是由一个起点延伸而来的记忆连接,这个起点便是由记忆与石窟图像通过用线,用水墨的形式为基点而造像。
为石窟造像,用画笔解释,温柔地凝视。沿着纸面向四同延伸铺展。感受单纯而又丰美,空虚而又满盈的空间。
其实,毎一尊佛像本身,都是生命的轮回,可以长久隠藏,也能突破显现,都会在悠长的时光里不露痕迹地建构着我的记忆。当然还有岁月的色彩和韵致。
当人们走进佛窟,抬头看见佛祖释迦牟尼的坐像,身穿通肩大衣,手作说法印,结跏趺坐在莲花台上,佛经说,这是释迦佛祖修道成佛后向信徒们讲经说佛的姿态。称为“西方三圣”之首的阿弥陀佛也结跏趺坐在莲台上,双手仰掌足上,掌中托着一个莲台,似乎在指引众生通往西方佛国净土。以大慈大悲闻名的观音,更是身穿白衣,坐在白莲花上,一手持着一只净瓶,手执着一朵白莲,仿佛在表露观音怀着的一颗纯洁的菩萨心,全力导引信徒脱离尘世,到达莲花盛开的佛国净土。
我长期从事花鳥繪畫的研究和创作,曾想用佛与花的不解之缘,绘写出许多说蓮花传说。
莲花,它与佛教象征佛国的清净,佛陀的威德,佛法的微妙,乃至修行的历程,禅悟的境界。我眼中的荷花是佛前的那朵莲花,圣洁而独特的莲花是圣洁、吉祥的象征,以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来喻诸佛菩萨出于世音而清净无染,花生长于水却不着水,如同佛陀不染着世间的烦恼愁忧。
当花沉睡时,是令人日渐消瘦的心韵。其实我所盼望的也不过就是那一瞬。印记在内心的惑动,与人无争。一朵温雅的莲花,静静地开放在我的笔尖。这莲,它的洁静,只在我在静谧的思绪中,在清和书屋的墙壁上,时时提醒我。
其实,无论佛家还是凡俗之人,几乎人人都敬仰荷花,敬重它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洁纯净。也许,只有莲花是一种永不凋落的神圣之花,永远芬芳着凡尘的精神世界。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佛曰:淡定即从容,世间风月,不忘初心,赏花的心情,总能心静即安。读懂人生的聚与散。如烟往事,在轮回间,沉淀。在莲的一朵禅意间,浮生花开,岁月静好。最终,听尽一片梵音佛语,生命沉香。
“拈花微笑”这个故事出自于宋普济所著的《五灯会元·七佛·释迦牟尼佛》:“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迦叶会心一笑,遂得佛祖真传。这是佛教禅宗以心传心。
在参觀佛窟造像中,供养人持花、佛弟子持花以至菩萨持花,都是有的。佛教造像中,释迦牟尼佛的双手则有特定的印相,持花仅在中国明清版画中出现过,这应该也是一种反证。然而“拈花微笑”遂成为禅宗择定衣钵传人的一种形式,至于会心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则成为传承者之间的隐私,别人也就不得而知。
佛经中借花说法,阐释义理,以花所具有的特质,象征佛国的清净,佛陀的威德,佛法的微妙,乃至说明修行的历程,禅悟的境界。
一个人懂得欣赏花的美,从赏花中获得人生的启示,也是一种明心见性的修行。《华严经》中有“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的说法。可在中国,却由此衍化成俗语“花花世界”用来比喻繁华尘世。
在佛教讲对佛性的信心,一个世俗的人,我想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生命力量的“信心”,对自己清洁本性的肯认。
吾讀《妙法莲花经》:“遇值佛出,即以此华,敬于佛上,化成华盖,欢喜踊跃,生敬信心,于是命终,生于三十三天,即乘宫殿,至善法堂。”因为散花供佛,得重生于最高天堂。《撰集百缘经》、《贤愚经》等都有类似记载。《阿含经》第八十卷《佛为首迦长者说业报差别经》中说:“若有众生,奉施香花得十种功德。何等为十?一者处世净妙如花,二者身无臭秽,三者福香戒香,遍诸方所,四者随所生处,鼻根不坏,五者超胜世间,为众归仰,六者身常清净香洁,七者爱乐正法,受持读诵,八者具大福报,九者命终生天,十者速证涅槃。是名奉施香花得十种功德。”“香花供养”体现着佛教信徒们虔诚的信仰,也包含着他们对福报、智慧、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期盼。
在绘画作品中画家所画故人虽为渺小,亦为博大。人是自然生靈的一部分,但将自我视为自然生灵的一个细部而隐身,同时也是将自我反过来扩大为自然的总体。利用极小的力量而撼动整个空间,通过微小的事物传达更多的生命在質,就如同运用人类原本微小的力量改造世界一样。绘画艺术与艺术家不能改造世界,但可以改变造世界的人并可以在自己的作品上创造一个观自在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