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说的哪里话,我和任大小姐只是朋友而已。”令狐冲矢口否认,可想了想又说道,“或者受伤也好,要不弟子也施个苦肉计,与任大小姐一同受伤,届时也算是任大小姐尽力了。”
令狐冲举起酒坛子大灌了一口,有点落寞的说道:“小师叔,你说为什么江湖上那么多人都热衷争名夺利?即便是做了这江湖之主,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江湖之主,喝酒就不需要花钱了么?”
当一个酒鬼开始思考哲学问题的时候,就表示这个酒鬼一定的喝的还不够多。
李不言也不知道要怎么给令狐冲解惑,便将酒坛往令狐冲手上的酒坛一碰,“喝吧,都在酒里。”
令狐冲也是听劝,咣咣就将一坛子酒喝了个干净。
喝完发现不顶事,华山药酒名满天下,除了功效过人之外,好喝够烈也是一部分。
喝惯了华山的酒,随便什么烧刀子之类的,喝起来都差了点味道。
还好李不言酿酒的手艺日高,已经达到了以灵气入酒的水平,在把自己乾坤葫芦中的酒分了一碗给令狐冲之后,当场给人令狐冲喝倒了。
自然这也是李不言有意为之。
令狐冲被任我行吸干了真气,已经伤到根本,想要重新修炼回来,就算是李不言留下的功法也是千难万难。
在确定令狐冲屁股坐没坐歪之前,李不言并不打算为令狐冲治疗经脉损伤。
可如今令狐冲已经向李不言证明了自己的立场并未出问题,那么李不言自然不能看着华山派大弟子是个残疾人。
这说出去,也不好听是吧。
一碗灵酒下肚,灵气滋养令狐冲的经脉,如此一来就足以让令狐冲在短时间内回复当初的修为。
可若要有所精进,那就需要持之以恒的苦修了。
否则这灵气只会留在令狐冲的经脉之中,最后被彻底浪费掉。
解决了令狐冲的旧患,李不言便有点为难了。
这令狐冲是已经醉了过去,想指望令狐冲梦游回自己的房间已经不可能了。
但要让李不言把令狐冲抱回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李不言堂堂谪仙人,怀中只抱女人。
或者就这样把令狐冲丢在屋顶上,想来吹一夜冷风问题也不会很大。
就在李不言打算不负责任的离开时,任盈盈出现了。
她打开了客房的窗户,望月思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还留在屋顶的李不言一眼就看到了任盈盈。
“任大小姐,来的正好,冲儿已经喝的人事不省了,还请你照看一下。”
任盈盈虽然不介意照顾一下令狐冲,但自己现在的身份终归是外人,或许还要算上阶下囚的身份,华山弟子就在左近,李不言甚至就在身边,怎么想也不应该轮到自己啊。
莫非这是李不言的什么暗示?
就在任盈盈胡思乱想之际,不想照顾令狐冲的李不言已经唤出一柄庚金长剑,脚面一踩,御剑而去。
看到这一幕,任盈盈心中更加绝望了,难道真的有人可以练武把自己练成仙人的么?
这样的人,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说服他放过任我行呢?
想着想着,任盈盈忽然一惊,李不言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御剑飞不知道什么地方去,该不会是上嵩山杀人去了吧?
任盈盈可是见过李不言如何不讲理的,那是连面都没见着,话都未说上一句,就是成百上千的剑雨砸下来。
这谁受得了啊。
想着想着,任盈盈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忧心了,连忙喊来了绿竹翁,吩咐绿竹翁把屋顶上的令狐冲搬回自己房间去,然后就急匆匆的朝嵩山去了。
李不言等人落脚的地方,距离嵩山只有一日的路程,任盈盈若是不惜真气连夜赶路的话,还是能够在天亮之前抵达嵩山的。
她并不知道,李不言并没有往嵩山方向去。
李不言驾起剑光直上云霄,却只是单纯的想躲一下。
否则若是把自家师侄交代给一个魔教妖女,自己则转头回了房,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对吧。
这驾着剑光一飞,那就变成了长辈有事,只能把弟子临时托付给别人了。
可李不言没想到任盈盈心思那么多,看自己一个御剑术飞走之后,居然匆忙交代了绿竹翁几句,就打算跑去给自家老爹报信。
是了,若是注定打不过,那就让任我行躲起来呗。
任盈盈觉得与其去劝李不言放过任我行,不如劝说任我行明白形势,做一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李不言是不知道任盈盈的打算的,可看到任盈盈不惜真气的一路狂奔,也明白她是去嵩山通风报信了。
闲来无事的李不言便给岳不群传音一句,就在云层上踩着剑光不急不缓的吊在了任盈盈的身后。
任盈盈的轻功不俗,赶路飞快,但和踩着剑光飞的李不言还是差的太远。
若是李不言愿意,只要换坐乾坤葫芦,不消片刻就能够抵达嵩山了。
这御剑术嘛,好看是好看,就是飞的没那么快。
只能用来装逼。
不过李不言相信自己距离掌握真正的御剑术,已经不太远了。
实际上李不言差的只是御剑术中最重要的一环,那便是变化之术。
蜀山御剑术,那是能大能小,能多能少的,他们用的同样是真气,可在招数上,却增加了一些仙家道法的变化。
和李不言凝聚出的紫色气剑也好,庚金长剑也罢,都完全不同。
李不言的剑看起来再真,也是假的,而蜀山御剑术,看起来就很真,而实际上也确实是真的。
李不言一日没办法弄明白如何“复制”自己的剑,便一日不算掌握了正经的御剑术。
这玩意李不言因为没接触过仙法,倒是DIY不出来,可飞在天上没事,李不言还是有东西可以捣鼓的。
华山派在内功上已经有了足以镇派的功法,可在外功上,还有所欠缺。
独孤九剑虽然牛逼,却对悟性有极高要求,李不言还需要为华山派准备一两套可以称之为镇派剑法的武功。
一夜时间,便在李不言踩着飞剑尾行的过程中度过了。
天刚放亮,任盈盈就已经喘着粗气站在了嵩山脚下。
武林大会并没有开在少室山。
方证这老头还是有些讲究的,他把人都拉去了原嵩山派旧址。
如今通往嵩山派的山道上,两边彩旗招招,日月神教几个大字迎风飞扬。
这一看,就是任我行已经控制了局面。
任盈盈脸色沉重的看了一眼日月神教那大旗,如赴刑场一般登上了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