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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艾的提议他们不是没想过,甚至第一个想法就是重新砌成墙,坐实了停业装修的新闻。可这个方法的前提是弘星会所必须一直存在,而藏在会所里面的东西会成为外界拿捏鲲鹏派的一颗不定时炸弹,从长远角度考虑的风险系数不比运输低。
“如果担心不是长久之计,那把弘星会所抵给我们时门,做时门在国内的坐馆。”时艾另辟蹊径,“时门想要在国内立足,想要进入霥城黑道核心势必困难,但我们两家的关系不同,一切就可以解释得通。”
喻染和覃则休对视一眼,就听时艾继续说:“只要散播出我的身份,他们很快会调查到我和时门的关系。以时门在东南亚的声望,黑道一般不敢玩火自焚,至于想趁机打劫的商道查到时门的灰色生意,应该也能暂时堵住他们的嘴,求合作远比得到眼前的小惠小利来的实际。”
闻言,覃则休陷入思索,他闭口走向就近的金砖堆,指尖划过上面的纹理。良久,他才开口,“我不同意。”
就目前来说,有人伸手来接弘星会所这块烫手山芋已是不易,时艾以为覃则休不会反对,她略显不悦的指正,“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决办法。”
喻染一眼看穿覃则休的顾虑,不想两人之间有误会让关系雪上加霜,对时艾解释道:“方法是好方法,但我哥不同意你公开身份。”
时艾浅愕,看向覃则休求证,“你在顾虑什么?”
覃则休手指停在金砖上,神色严肃,“你以什么方式公开?公开我们的婚约吗?”
他转过身,两步走到时艾跟前,问:“时艾,霥城没比你们家族在东南亚时安全多少,明处的、暗处的,凶险难料。敌人很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藏着,等的就是我们的疏忽。”
“所以你答应联姻仅仅是为了满足你的野心。”时艾虽是质问的口气,却心如明镜,“恕我不奉陪。”
覃则休要利用时门的人脉把鲲鹏派的势力扩展到东南亚,有了与时门的姻亲关系就是半道超车,而时门再强大如今也只剩下时艾一介孤女,势单力薄但凡时门内有人不满起了杀心,她将无力生还。
“你呢?”
覃则休丝毫不让步,“你对联姻没兴趣,杀回国不会只为看我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让你回国的理由只需要一个,你已经追踪到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可能在霥城。”
“对吗?”
喻染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曾经这样对峙的场面在她和慕止衡身上发生过很多次,但他们切切实实站在对立面,而眼前的两人却不是。
覃则休的脾气可没慕止衡温柔,原生家庭造就了他无需对任何事隐忍。再说跟道上的三大五粗打交道讲得可不是谁素质高,拼的就是谁出手更快更狠,保持绅士风度已经是他面对敌人最好的教养。
覃则休和时艾彼此彼此。
时艾一个姑娘家能让偌大的时门敬仰信服,短短不到两月对群龙无首的时门集团大刀阔斧,手段遒劲一点不亚于任何一位男性,这绝非一朝一夕仅凭世袭得以服众,背后的心酸和努力是常人所无法体会的。
针尖对麦芒,一句话不对付就针锋相对起冲突,其实一点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