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惨笑,把头转向陆离和蔡珞;
绿筠老师多年守寡,没有再嫁,她待暮云如子,即便是与养子之间真有什么情愫,也没有真正做出什么来;几人如何能够因为暮云的片面之词就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陆离亦轻声念道;
这句诗的意思本就是死者已矣,生者要好好度日;暮云听懂了陆离的心意,知道他是为了王紫着想,他的心愿不可能达成,一口气没有上来,气绝而亡。
陆离伙同蔡珞把暮云安葬在这间草屋旁边,又另外弄了堆木柴,把绿筠老师活化了,打算把骨灰带回分宜去。
几人做好这些事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蔡珞被暮云的事情感动,叫嚷着要去衡山剑派报仇,却被唐寅和陆离拦了下来。绿筠老师和暮云的仇,应该由王紫来报,而不是他们越俎代庖。假如未来王紫力有不逮,大不了两人再来一趟,帮她出手罢了。
此时,在陆离和蔡珞的心中,最紧要的事情还是继续前往西南,寻找胡媚娘的下落,把金粟禅寺的事情弄个明白。
两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唐寅说了,向他辞行,打算在此地歇息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继续出发,直到找到胡媚娘为止。
“此事的确重要,只是几天之中,胡媚娘所在之处距离分宜已经有数百里远,说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如跟我回去,先应付完目前最为紧要的事情再说!”
唐寅口中的最为紧要的事情自然是年后就要开始的县试,县试一年才考一次;秀才考举人却是三年才有一次,称为秋闱;如果陆离不能把握住机会,错过了二十多天之后的县试,也就意味着错过了秋闱,更错过了竞争南方儒门圣子的资格。
“事有轻重缓急!这些天你哪儿都不能去,随我回分宜全力备考,一定要通过县试!”
陆离暗叫可惜,他担心胡媚娘的安危,更想把灭门凶手揪出来;只是唐寅说得在理,自己要踏足武道巅峰,就必须老实听从唐寅的安排,从此闭门读书。
谁让自己底蕴不足,读书的时日不多,连八股文都写不好呢?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曦微的晨光中,雷鸟王腾空而起,朝着分宜县飞去。雷鸟王巨大无比,但是要搭载三人飞往分宜还是难以持久。
唐寅便让雷鸟王带着两人先行,自己在后面全力赶路。
蔡珞刚刚坐在雷鸟王的背上时,还是兴高采烈,极为好奇;待飞上了天空,更是激动不已。陆离在前世却是乘惯了飞机,见多了这番景象,显得很是淡定。
此时,正月还没有过,空中寒风禀冽,冰冷刺骨;雷鸟王有心耍弄两人,飞的速度极快,不过十来分钟,两人便冷得受不了了。身上衣物都挂满了冰凌,蔡珞更甚,流出来的鼻涕都冻成了冰条。
两人赶紧盘腿坐好,运功抵御。
只苦了蔡珞,他身上的练气功法本是从大内无数武道典籍之中精心挑选而出的,已经是当世一等一的功法,但过于中正平和,强则强矣,在御寒方面的效果却差强人意!幸好陆离身为炼体武者,沟通的地魂和命魂都属于阳魂,气血又极其强大,只是稍稍运功,就感到浑身发热,连带着身边的蔡珞都感到暖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