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贯淮觉得跟母亲没必要绕弯子,便道:“不知母亲对吴小姐有何不满,为何要简办婚事?儿子成亲也是侯府的体面,怎可草草应对?”
季老夫人沉了脸,问:“你这是怨我了?”
“儿子不敢,”李贯淮起身赔礼道:“儿子怎敢质疑母亲,只是儿子成亲是大事......”
季老夫人抬抬手打断了儿子的话,脸上露出了几分委屈。
“淮儿啊!当初若不是你父亲点头,你的婚事定的匆忙,母亲万不会让你受这份委屈。”
李贯淮奇怪道:“母亲,此话何意?”
季老夫人道:“那位吴小姐真是好教养啊!挑唆二哥逼迫二嫂,若不是程家武将出身,程二奶奶刚硬,吴家二房如今会是什么光景?换成严谨一些的妇人,只怕早就被逼死了。”
李贯淮一愣,他倒是听说了吴璔的事,但......有这么严重?
季老夫人不看儿子惊疑不定的脸,接着道:“作为小姑子,她往大哥房里送人,插手大哥大嫂的房中事,这是什么规矩体统?”
李贯淮不知道还有这一节,听母亲说了,对吴玟的印象打了折扣。
“唉!”季老夫人叹气道:“我知道她为你父亲守孝,算是误了青春,但,吴小姐今年才十七,去年我曾暗示过,让吴家主动退亲,年龄上,吴小姐......”
“什么?”李贯淮惊呼道:“母亲曾暗示吴家退亲?”
季老夫人点头道:“是啊!可惜我几番暗示,吴家就是不接茬,像是没这回事一般,不曾登门赔礼,也没来解释一句,啧啧......有这样的亲家,淮儿以后要难啦!”
“不是......”李贯淮想辩驳一句,却很是无力的改了口,“母亲不必为我忧心,儿子还不至于需要依靠妻族。”
季老夫人对儿子很有信心,欣慰道:“吾儿有学识,有本事,倒不需要妻族帮衬,但,知冷知热的枕边人还是得有一个的。”
李贯淮马上想到贵妾的事,问:“母亲,为何要为儿子纳妾?李家祖上规矩,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季老夫人道:“此事也是石老夫人应允的,娇妻美妾哪个府里不是这般?咱们府里人丁稀薄,我倒是想着,你婚后能热闹些。再说,石老夫人还算懂事,知道咱们暗示退亲,她们理亏,答应我给你选一位贵妾,若是吴小姐无子,再抬为正妻。”
李贯淮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木呆呆的一字一句的想着母亲的话。
“你放心,娘知道轻重,不会让吴小姐难堪,当初选贵妾的事,是我不够谨慎,让族里不知轻重的泄露了出去,闹得侯府失了体面。”
季老夫人想起闹的满城风雨的事,不免暗暗埋怨娘家族里人不上台面,能进侯府做贵妾,偷着准备就是了,嚷嚷出来做什么?
“母亲,贵妾之事就不要提了。”李贯淮艰难的说。
季老夫人心说,这样没成算的族亲,她才不会给儿子添麻烦呢!“放心,都是族亲听说了乱嚷嚷,也没定下,自然不会再提。”
李贯淮忘记告诉母亲,吴小姐烦请王太医来给她诊脉的事了,浑浑噩噩的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