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桌上的十两银子,和尚说不出话了。
他卖一天符,画上百张,也才能赚二两银子,都是些小老百姓来求符。
但凡有名有钱的居士上山烧香,寺里的大僧会亲自接待,不会找他这种在外坐堂的和尚求符。
张武有些失望问道:
“真没有这两个地方吗?”
“确实没有,出家人不打诳语!”
和尚掷地有声。
张武不甘心地又问:
“那寺里可有名叫静萱的尼姑?”
“静萱?尼姑?”
和尚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若不是看在钱的份儿上,非得把你一脚踹出大门不可。
“不知施主问得是哪个静,哪个萱?”
“安静的静,草字头下面一个宣纸的宣。”
张武说完,和尚当即无语道:
“本寺弟子只有干净的净字辈弟子,没有施主你要找的什么静萱。”
“那可有名叫静萱的居士来求佛吗?”
“静萱居士?”
这一次和尚愣住了,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张武问道:
“施主你是大坤子民吗?”
“正宗京城土著。”
张武负手昂首说道。
和尚越发无语地说:
“施主,请问宫中有几位贵妃娘娘?”
“淑妃、贤妃、德妃,三位。”
“请问淑妃姓甚名谁?”
“姓刘,名静……”
张武话没说完,整个人都是一颤,仿若遭到了雷击。
双眸都是骤然一缩,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那封信,竟是写给皇帝老婆的情书!
这写信的人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皇帝的老婆都敢勾搭?”
张武心里骇浪滔天,只想大吼一声:
“牛逼!”
“我辈楷模!”
“大哥,开课吧,我跪下听!”
“……”
滔滔江水都无法形容张武对此人的拜服。
“淑妃娘娘经常来寺里拜佛吗?”
“每年三月底,花开之际,都会来。”
和尚头也不抬地说着,只觉自己在对牛弹琴,不想搭理这个土鳖。
“……”
张武嘴角抽了抽。
至此,送信事件已经完全水落石出。
刘静萱,今年三十二岁,初入宫时被封为才人,后慢慢得宠,成为仅次于皇后之下的淑妃。
她有一个表哥,比他大十八岁,名叫刘青!
吏部尚书,主宰天下官吏升迁,宫中若无背景,怎么可能爬上这个位置?
那情书所表达的意思,就是期盼和淑妃在白马寺见面时的场景,幽会情郎,姿势,用口……
只要把这封信交上去,刘静萱绝对完蛋。
打入冷宫是轻的,弄不好诛九族,满门抄斩!
绿帽上头,皇帝岂能不恨?
连带着刘青也得玩完。
再想到老汤曾在狱中,当面把阁老痛骂一顿。
显然他知道事关重大,这封信若是交上去,死得不仅是他自己,全家老小一个别想活。
可老汤又很想扳倒刘青,把他拉下来垫背,于是便想到了张武。
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又是镇抚司的总旗,由他送信再适合不过。
“他他娘的人心险恶啊!”
少年心头充满恶寒。
枉武爷我在牢里对你好生照顾,给你送断头饭,送热汤,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如果不是足够谨慎,这一回真要死无葬身之地!
再想到那位阁老,张武心里更是充满寒意。
这些大人物,为了扳倒对手,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