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苍苍，野茫茫，善恶到头终有报。情难禁，意难留，无牵无挂入轮回。

    总有人觉得好人没好报，坏人命长久。殊不知死后，都会面临什么。命由天定，果由己还。出来混，哪有轻轻松松的。

    秦兰香不停的在嘶吼着，想要脱离灵魂的捆绑，却无能无力。书生的灵魂在她的耳边一遍遍重复着，我是秦兰香，你是什么鬼东西？

    听着听着，孟生也有些烦躁，失策，应该多教他两句。孟生从口中吐出一缕黑气，进入秦兰香发黑的印堂，触发了她脑门上的不知书印章，打开了原生困境，在困境中孟生便是神，用来清算被勾魂者的生前债孽。

    秦兰香看着原先的房间变成了一片白色，身上的灵魂也不见了，吓的颤抖了起来，一边尖叫一边奔跑，“救命啊！救命！来人啊，都死哪里去了，救命！！师傅，师傅救我！”

    “跑的不累嘛，秦兰香。”孟生从天而降，挡住了她的去路，笑着问道，“我，长的好看嘛？”

    秦兰香愣愣的看着面前之人，女子眉眼带笑，美好的仿佛世间牡丹瞬间绽放，肤如凝脂，妩媚风情，一举一动都让人为之向往。强烈的自卑感让她不敢直视孟生，一下子瘫软在地。

    “怎么，我这张脸你不满意嘛？秦兰香，可想与我换脸？”

    “你说真的？你真的肯与我换脸？”她一下激动了起来，跪在了孟生面前，仰着她那张充满渴望的脸，笑了。

    孟生蹲下与其对视，“自然，我从不撒谎骗人。若你同意，我们此刻便可开始。”

    “可是，我师傅不在，如何换脸？”

    “你师傅是谁？”孟生追问。

    “他是救苦救难的仙人，他是救世主，他替我换脸，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虽然我没有见过他的脸，但他一定如你这般美好。”

    仙人？我看是妖人差不多，孟生接着问：“你的丹丸可是他给你的？”

    “是，那是仙丹，可让人补气长寿，精猛强悍。若你与我换脸，我将它们全数送于你。”

    “那个书生…”

    “书生也送于你，我并未碰过！”

    孟生抑制住心中想要撕碎她的冲动重新说道：“我是想问，书生服下的是何种丹丸，与你所说的似有不同。”

    “那是我师傅养的宠物，名叫晶秋，它起先会变做丹丸的样子，待服下后再变成一条毛虫，它能游走于人的经脉之中，让人言听计从，毫无反抗之力。更神奇的是它能将人发挥到极致，我取他人五官时便会使用，这样我拿到的眼睛鼻子都是最好的状态，最美的样子。最后，晶秋会吸食完她们的精魄再破体而出。”

    秦兰香一口气说了很多，有点讨好的意味。想来那条毛虫已然通灵，第一次遇到我，害怕懂得闪躲，第二次被咬出后生气了，散了很多妖气出来威慑我，确实有点意思。

    孟生捏住秦兰香的下巴，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与你换脸嘛？”秦兰香摇了摇头，“因为我喜欢让人快乐。”说到这，孟生自己都快信了。

    “来，闭上眼。”秦兰香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孟生手掌划过她的脸庞，给她安了一张原本她自己的脸。

    “可以了，睁开眼睛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新容貌。”四周突然出现了许多面铜镜，环绕式照着秦兰香。她满怀期待的睁开双眼。

    “啊！”惨叫声刺的人耳朵疼。“你在做什么，我不要这张脸，你这个骗子，骗子！”

    “别闹，”孟生娇嗔着说，“我确实是给你换了我的脸呀。”秦兰香气不过，挥手想打孟生，定睛一瞧，她竟然也顶着一张自己的脸。

    “你是恶鬼！你是，你是恶，恶……”许多骂人的话都在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头晕目眩，胸闷气短。

    为什么，为什么她受了这么多痛苦才丢掉的东西，又回到了她身边。到底是为什么！